还伴随了在场几人都听不懂的一句俄文。力气之大让已经昏迷的嫌犯,在无意识当中发出一声痛呼。
对所有东西都保持好奇心的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暗自记下了每个发音,打算等下回去的路上用手机查一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迪兰发现尤里最后还是揍人了之后,紧张的抬头看向在场的三位警察,生怕他们也将尤里抓起来了。
面对俄罗斯青年的这个行为,三位警察不约而同的转向不同的方向,抬头看天,“啊,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也不是他们搜查一课的人第一次这样做的了,而且这位逃犯劫持未成年人的行为,的确让他们觉得不耻,他们也能够理解尤里的心情,并且统一当作没有看见。
“……”看着他们的反应,迪兰偷偷的输了一口气。
完全放松下来之后,他的五感才慢慢的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他发现他的喉咙很痛,很想要喝水。
应该是刚才那犯人掐着他脖子的时候,给弄伤了的。
于此同时他还觉得非常饿,本来他走出来开门,也是为了拿菜回去煮了吃,结果这么一闹又折腾了好些时间。
于是他回头去找他被抓住脖子的时候,丢在玄关的塑料袋。
其他都是生的需要煮,但是尤里加进来的这盒草莓应该可以先洗了吃掉,垫一下肚子。
他将袋子里面的塑料盒拿出来打开,拿出一颗色泽新鲜的草莓看了一下,很好没有摔坏。
然而下一秒,他手中的袋子,连同那盒草莓都被走过来陪着他的尤里夺走了,并且它们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啊?!”迪兰不可置信的看着俄罗斯青年的动作,对方的脸色还是黑着的,看上去心情非常的不好。
不过非常饿急需要吃饭的迪兰才不管这么多,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嗓子沙哑了大叫有多难听。
“叫什么。”尤里听着迪兰声音的沙哑程度皱起了眉,伸手阻止这小鬼想要去垃圾桶捞食物的打算,“你什么毛病,这袋子还不知道被那逃犯碰过什么,还怎么吃。”
虽然很浪费,但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将它们扔掉。
“但那个人说了,他只是捡到了放在门口的塑料袋。”他知道这边也有配送像在底特律那边那样,送到了之后直接放在门口,不会跟购买的人交接,所以他觉得那逃犯很可能只是顺手捡起来他们家的菜,装装配送员的样子而已。
“万一呢?!”尤里在迪兰的手碰到那个塑料袋前,抢先去将整个垃圾桶的袋子扎起来,“你怎么和猪排饭一样,到哪里都只顾着吃!”
眼看着两人就要因为这个问题吵起来,打算让两人陪同做笔录,并且送小一点那位少年去医院检查的佐藤美和子尴尬的举着手,叫住他们。
“现在还不是你们要吃饭的时候,你们先跟我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之后还要找个时间做一下笔录。”她能够将尤里·普利赛提踹人的那一脚当作没看见,但是剩下的该记录还是得记录的。
听到警察小姐的要求后,互相责怪对方的两人稍微忍了一下火气,转身去跟着佐藤警官下楼。公寓的大楼下,早前打电话叫来的救护车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楼下一闪一闪的亮着车顶的灯。
在众人都往楼下走的过程当中,将嫌犯踢晕发泄掉大半火气的毛利兰,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还落在后面,并没有跟上来。
“新一,怎么了吗?”她回头叫了同伴一声,示意低头正在点手机的少年,要快点跟上来了,”大家决定先去医院,然后再看情况做笔录。“
“啊,来了。”工藤新一将打开这翻译软件的手机屏幕关掉,几步走上前和小兰平行,一起走下楼梯。
期间小兰还是在手机暗下去前最后一秒,余光瞥到了上面的内容。
「谁让你伤害我们家棉花糖的」
……?
什么意思。
但她也没有仔细琢磨,毕竟他们两个已经跟大部队拉开了距离,要快点跟上去才行。
医生检查了迪兰的脖子之后表示,好在因为劫持他的逃犯没有持利器,力量也没有多大,所以伤并没有很重。只要涂几天伤药脖子上面的印子就会消除,不过喉咙痛可能得持续几天然后之后康复变痒,可能会有咳嗽之类得症状。
还有就是,最近他得饮食要注意,不能吃大块并且硬得东西。
这让现在很饿的迪兰很不开心,因为这样一来他能选择的食谱就不多,拉面对他的热量太高,他只能喝粥了。
而煮粥又是一个用时很长的烹饪过程,他不能很快就吃到。
听到医生确定少年没事的诊断之后,在场的几个大人才松口气放松下来,目暮警官吩咐了佐藤一声,让她继续呆在证人这里,然后他转身就去白鸟那边——那个逃犯正被白鸟押着就诊。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快九点了,佐藤警官看了下手表,对在场的四人说道:“现在已经快过晚饭时间了,而且这位少……”
她想了想刚才给金发少年挂号时候,记录下来的名字,“迪兰君看起来很饿的样子,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做笔录?”
“要吃。”迪兰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现在不仅想吃东西,还想被背。今天下午从水族馆出来的时候,他可是被尤里拖着在东京的大街小巷串了好久。
念头浮现出来的一瞬间,他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金发青年,但又考虑到身边还有三个不熟悉的人,而且其中两个还是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只有他一个要求背也太没面子了。
算了……
迪兰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尤里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
“你在做什么?”想要找一个机会跟尤里修复关系的迪兰,好奇的看过去他的手机,然后发现对方在联系维克托他们。他马上猜到了对方的打算,急忙伸手去挡住尤里的手机屏幕,“不可以告诉他们!”
维克托和勇利在圣彼得堡那边有冰演,而且现在又是他们好不容易有的蜜月期,迪兰不想去打扰他们。
“说什么傻话,”金发青年单手推来迪兰的脸,另一只手的手指动作不停的,继续在手机上面点着,“儿子都要被逃犯劫持了,怎么可能让两个爸爸还在外面度假。”
两个爸爸……?
在跟小兰以及佐藤警官讨论附近有什么可以选择饭店的工藤新一转过头,看了一下今晚被劫持而受伤的金发少年,脑中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不过现在两花样滑冰选手还在他的面前,他选择等回家的路上,再将自己的推理,跟小兰分享炫耀。
另一边,被推开的迪兰又继续凑回去,要伸手抢走尤里的手机,“反正不能告诉他们!你要是说了我就跟雅科夫爷爷告状!说你借着来东京乱吃东西!”
“我没吃呢,你告状也没用。”想起那盒贵的要死却被丢掉的草莓,尤里低头没好气的跟少年反驳。不过这提醒他了,要是雅科夫知道,免不了他被骂一顿的结局,所以他还得尽快帮老教练订一张回去的机票。
原本雅科夫的计划是在两天前,跟维勇两人一起回去圣彼得堡的,但因为老教练想要多留几天,让迪兰和他再熟一点,于是还没买机票。
在思考雅科夫机票的这一愣神,迪兰就直接跳起来夺过了尤里的手机,并藏在了身后不让他拿回去。
“……你这小鬼……”这是在跟他炫耀跳跃天赋吗!
眼看着尤里就要气得揍人,迪兰马上转身几步跑向佐藤警官那里,表示要去最近得,可以喝粥得饭店。
当然,那只属于尤里的手机被迪兰一直收着,就连吃饭的时候,他都还紧紧的盯住金发青年,看他有没有为了口腹之欲吃了可以到雅科夫跟前告状的东西。
结果当然是没有,无论尤里心多大,他都做不出自己带着小鬼出来东京,在他受伤之后自己还吃香喝辣这种行为。
但是迪兰没通知维勇两人的计划最终没有成功,当晚两人跟着佐藤警官回去做笔录的时候,警署要求提供家长的联系方式,来告知受伤以及被劫持的细节。
原因是因为,两人当中年纪大的尤里·普利赛提选手是十九岁,虽然在俄罗斯里面是成年人了,但是在二十岁才是成年的日本,他变成了需要通知家长到场的人。
两人的选择要么是近一点的,在长谷津的胜生一家,再来就是维克托和勇利他们。尤里考虑到雅科夫他现在还留在温泉旅馆那边,就抢先将维勇二人的联系方式告知了警察,然后做完笔录之后,带着满脸不情愿的迪兰回到公寓。
走下警局的阶梯的时候,他还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工藤新一以及毛利兰两人。
迪兰朝着那位帮忙踢到逃犯,救了他一命的女孩走过去,“很晚了,要我们送你们回去吗。”
虽然他和这两人年龄差不多,但是尤里陪着的话,就勉强算是有大人陪着了,迪兰也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助,才提出的这个邀请。
“不,不用了。”回答他的是工藤新一,这位在这年纪比较喜欢装帅的男生隔开精致的金发少年与青梅竹马之间的距离,“我父亲和目暮警官是朋友,他说下班后会将我们送回去的。”
被隔开的毛利兰想着新一的语气太冲,帮忙缓和解释了一句,“没关系的,而且我家就在前面一点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很近的。”
说着她抬头,表情有些忐忑的看向高个的俄罗斯青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世界第一的选手,她有些忐忑想要去拿签名。
但是从今天的经历来看,对方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而且陪同他一起的迪兰君受伤了,感觉那样的提出有些失礼。
“干嘛,要签名?”尤里注意到视线,低头看了一下对方。虽然表情很冷淡,但他还是拿出笔纸,签了一张给小兰,之后带着迪兰离开,回去公寓。
工藤新一将看着一高一矮金发运动员离开身影的视线移开,转头去看小心将纸张收起来的小兰,“其实你想要签名的话,应该去问那个叫迪兰的。”
“嗯?为什么?”小兰将签名收好在口袋后拍了拍,抬头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如果你是想说,迪兰君以后会很出名之类的话,那就不必了。”
那种话就连她也能够编出来。
“不是啦不是,”已经自己推理出金发少年身份的初中生侦探,带着他特有的语气炫耀,“那个迪兰君,应该就是前阵子花滑五连霸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在INS上面说的‘孩子’。”
之前尤里选手提到的,‘两个爸爸’,再联合‘度假’,雅科夫‘爷爷’之类的关键词,让工藤新一做出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去找迪兰君的话,说不定能够拿到尼基弗洛夫选手的签名哦。”他一手插裤子的口袋,看着已经走远几乎看不见人的背影,“当然,还能拿到前日本ACE胜生勇利的签名。”
说起来他也是从小的时候看着他的妈妈,工藤有希子从单纯的维克托粉丝,到变成了维克托和勇利两人的CP粉,再到现在那两人退役后变成了尤里·普利赛提的粉丝,导致他也算是了解花样滑冰男单的大致情况。
然后又因为有希子妈妈和英理妈妈以及小兰关系都很好,所以连带着她们两人也很喜欢那些选手。
“怎么样,后悔没去跟他要签名了吧?”新一对着露出惊讶表情的兰笑道。
“唔唔,虽然很吃惊迪兰君的身份,但好在我没有主动跟他提签名。”毛利兰摇了摇头,“要是我亲自遇到他们两人,当面要签名拿还好,拜托他们的孩子要的话,那就是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而且她感觉自己也没有办法开口,向那位金发的迪兰少年提出要他父亲签名那样的事情。
在俄罗斯的维勇两人,接到警察打过来的电话,跟他们说迪兰被劫持救下来但受伤了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都觉得那是诈骗。
他们还等着骗子跟他们提供银行卡账号,要求汇款过去什么的。然而后面这些猜想都没有发生,电话那边的警察就是单纯的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然后再要求他们有空的时候,去一趟东京警署的搜查一课。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没有要求汇钱,也没有报出他们两人的证件信息。
这时两人才惊觉,这很可能是真的。于是他们急忙打电话给昨天应该陪同迪兰一起去了水族馆的尤里,得到确实发生了那些事情的答复后,马上抛下度假计划,订最近的航班回来东京。
两人到达东京公寓的时候还是清晨,在昨晚经历过劫持事情再回到家之后,尤里是陪着迪兰一起睡的,因为担心这小鬼收到那一下劫持的惊吓,会在半夜发烧。
但好在,除了半夜喉咙实在疼,在哼哼之外,迪兰并没有做出更多的不适表现。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被少年吵得没怎么睡好的金发青年,他小心的开门看向玄关,发现是从俄罗斯回来的两人之后,才舒一口气将房门打开。
“那小鬼还在睡,医生说过几天喉咙开始康复就会咳嗽了。”可能因为刚醒,尤里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现在他的心理状况的话应该还好,具体需不需要心理医生等他醒来再看一下吧。”
这就是警署那边要求必须要联系迪兰成年监护人的原因——担心劫持的经历对他造成心理阴影。
“我知道了,辛苦了。”维克托没有笑容,表情严肃的走进玄关,拍了拍尤里的肩膀。
和他一起进来的勇利,早就在听完之后,就跑进了房间里面,去查看里面睡着的少年情况了。
维克托看向房间的表情柔和了一点,但马上又转回严肃,问尤里:“那个混蛋已经被送进警局了吗,我能去见他吗。”
‘混蛋’指的是那个劫持了迪兰的逃犯。
“就在警察局,具体你要过去问他们才知道。”同为战斗民族,尤里马上猜到了维克托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踹了他一脚了。”
如果不是昨晚那花瓶被拿走,那混蛋还会加上一个脑袋开花的结局。
“太轻了。”维克托嗤笑了一声,抬脚走进迪兰的房间,“先这样吧,我等下去警署看一眼。”
房间里勇利在尽可能不吵醒少年的情况下,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下拉一点,去查看他脖子上的伤口。
掐脖这种淤青伤,刚开始会随着时间的过去伤痕加深,所以那个淤青看上去比昨天尤里看到的时候,显得更加的严重。
以至于勇利的手指都颤抖了,他想要碰一下迪兰的淤青,但是又担心会把孩子弄疼。
这时另一只同样带着金色戒指的手伸过来,将他的手握住收紧,维克托低头,低声的安慰自己的伴侣,“没事,医生说了迪兰只有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嗯。”勇利点了点头,给迪兰将被子重新盖回去,起身离开卧室,“我们先去警署了解清楚情况吧,我还听说昨天有一个女孩子救了迪兰,得问一下信息登门拜谢才行。”
他的语气有些疲惫,毕竟从圣彼得堡赶飞机回来的全程,他都焦急得没有睡觉,但就算现在让他睡他也没心情。
勇利转身去看站在房门口,还没进去的金发青年,“我们想让迪兰再睡一会,打算自己去警署了解情况,所以迪兰就再麻烦你再照顾一会了。”
“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