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你刚归到侯府,这几天又一直病着,我怕安排的人不和你的心意,就没在听雨斋放人,既然今日侯爷特意嘱咐了,你看你和盛哥儿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母亲说。”
“母亲不必如此,我……”周昌盛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长乐打断了。
周昌盛张了张嘴,低了头,不说话了。
大夫人微微挑眉,看周昌盛在长乐面前有些懦弱的样子,公主骄纵跋扈,周昌盛看起来,仍旧和以前一样懦弱无能。
“驸马先不要插话,这是我和大夫人的事,而且这也是侯爷的好意。”长乐打断了周昌盛话后,又和大夫人说;“我住了几天听雨斋,住的挺习惯的,先就不用搬去别的院子了。”
大夫人点点头,如此最好。
“我们听雨斋人口少,我对侯府还不熟悉,我想着,若是有合适的,就先添两个小丫鬟伺候我,再添一个长随一个贴身小厮伺候驸马,另外我吃不惯大厨房做出的饭菜,还需添置一个粗使婆子到听雨斋的小厨房做些粗活。”
“这样可是委屈了长乐了,咱们侯府的定例远不止如此……”大夫人话没说完,就被门外通传的小丫头的话打断了。
世子爷周昌荣来了。
十七岁的勇毅侯府世子周昌荣刚从老侯爷院子里过来。
除了大夫人和长乐,其余人都纷纷给世子爷见礼。
穿素衣、戴素冠、脚踏素鞋的周昌荣先给大夫人行礼,又给长乐公主磕了三个头,周昌荣第一次见长乐,先施了君臣之礼。
长乐公主待周昌荣站起身后,才缓缓从椅子中起身,细长的凤眼中露出和煦的暖意,嘴角微微翘起,上前两步,伸屈膝给周昌盛施了一个深深的福礼。
大夫人和周昌盛都惊讶极了,自长乐甩着鞭子来到这议事厅,一直是用眼角看人,用鼻子往出哼话,正脸都懒得给别人看,这还是长乐第一次对别人表现出恭敬来。
周昌荣连连弯腰拱手,嘴里忙说不敢不敢。
长乐站起身,丹凤眼笑的弯弯,又看见周世子了,真是好,这次她也要保他长命百岁,这是她可信任之人,是心怀阳光之人。
“母亲在和公主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周昌荣坐在大夫人旁边,故意岔开了刚才的话。
他一直守在翁翁床边,自是从头到尾知道公主搜检嫁妆之事。
翁翁不放心,让他过来为此事收个尾。
不过看现在议事厅这其乐融融的样子,不像是公主大发雷霆的样子。
“在和公主商量,给听雨斋添置使唤人手的事情。”
大夫人对着儿子和风细雨的解释,又和管事婆子、管事媳妇们说道:“都散了吧,回去都严管门户,切莫在发生鸡鸣狗盗之事,若被我知晓,定不轻饶!”
众人屈膝给世子、大夫人和公主行礼,依次有序的退了出去。
长乐见众人告退时井然有序,步法不见慌乱,也不闻窃窃私语之声,,心里暗暗点头,大夫人眼光和见识都一般,但是确实是治家有方。
周昌荣见母亲并不提偷盗之事,知道是解决了,也不去问,只是点了点头,端起一杯热茶,他刚才从翁翁的院子里一路跑着过来,出了些汗,有些口渴了。
“驸马也坐吧,我还有些话要和世子说,驸马也听一听。”长乐拍了拍她右手边的椅子。
周昌盛有些拘谨的端坐在长乐的右手边,也端起茶碗,他感觉欢喜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还是少开口为好。
琉璃时不时瞄着两个大箱子,心潮起伏,对长乐充满了敬佩。
“世子来的正好,我正好有大事要和世子商量。”长乐晃了晃从周昌盛手里又拿过来的鞭子,轻快的对周昌荣说。
“哦,公主找在下有何事?”周昌荣放下茶碗,不知道长乐公主能找他有什么事。
大夫人也面露疑惑的看着长乐。
长乐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看厅室里躬身等着吩咐的丫头们。
大夫人了然,利落的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吧,这里不要人伺候了,都记着自己的本分,若是被我发现有哪个敢偷听主子说话,马上乱棍打死。”
大夫人说完后,又招手将茉莉叫到身边,微微弯腰小声的吩咐道:“茉莉你带着几个人出去,将议事厅围起来,远远的守着,不许旁人来打扰。”大夫人吩咐道。
“琉璃也下去。”长乐将鞭子递给琉璃。
伺候的人纷纷出去,琉璃捧着鞭子,缓步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