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见偌大的议事厅眨眼间就剩下她和周昌盛,世子和大夫人,才缓缓的说道:“世子可知,我是被人下毒才导致昏睡不醒,不知道侯府请的大夫可诊治出是何种毒药了?”长乐看着周昌荣轻轻的说。
周昌荣听闻此话,惊得手里的茶碗一斜,半杯茶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周昌盛也惊讶非常的抬头去看长乐,长乐和他说了许多的事,但是并没有说她是因为中毒才昏迷。
周昌盛疑惑,长乐没有必要说谎,那么是谁给长乐下的毒?为什么给长乐下毒?
周昌盛越想心里越慌,若是长乐暴毙在侯府,那侯府真是顷刻间就要覆灭。
大夫人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以为长乐在说笑话。
“如此株连九族的大罪,公主可不能乱说,这样的大罪,勇毅侯府可担待不起。”大夫人吓得脸都白了,给公主诊脉的大夫是侯府日常供奉的白御医,而白御医入府给公主诊脉之后,只说公主身虚体弱,似有不足之症,气血不畅,需要静养和大补。
“公主您归到侯府当天,我们就请了白御医入府切脉,白御医说您气血不畅,肠胃不和,需要静养和食补,还开了食补的方子,却并没有诊出有中毒之症,这是有脉案可查的。”周昌荣顾不得茶汤洇湿了衣服,急急的解释道。
公主认为自己在侯府被人下毒,此事可大可小,不能不说明了。
“世子先不要着急。”长乐摆了摆手,接着说:“世子不妨想一想,我在宫里一直好好地,怎么到了侯府突然间就气血不畅了?还昏睡好几天?难道世子和大夫人没有想过么?”
世子和大夫人对看了一眼,他们母子是怀疑过公主的昏倒有些蹊跷,不过也只是猜测公主身体不好,皇上有意下嫁一个体弱多病的公主给侯府添堵。
“我知道现在说中毒不中毒的都晚了,一是查不到下毒的人,二是找不到被我喝了的毒药。”
长乐顿了顿,看着周昌荣说:“但是世子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确实是在喝了一碗参汤后才忽然昏迷不醒的。”
“现在去查这碗参汤,是可以查到蛛丝马迹的。”
“大厨房那天是谁当值,参从哪里来,经过谁的手,又是谁炖的汤,是谁端到听雨斋,又在路上遇见过谁,一个人一个人的审,总能审出点什么的。”
长乐语气笃定的看着周昌荣和大夫人,周昌盛也看向周昌荣和大夫人。
大夫人和周昌荣从长乐细长的眼睛里看出了冷冷的寒意。
大夫人和周昌荣再不能把长乐视作十二岁的无知幼女。
“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碗参汤的事情。”长乐缓缓的说。
“这毒药我喝了,却未死,看来这是老天爷不愿意让我白白枉死,也不忍心百年侯府一朝倾覆。”
“世子爷,我们来做个交换吧?我知道下毒的人是谁,或者可以这么说,我知道是谁一直在背后对侯府不利,想要置侯府百余条人命于死地。”
长乐笑的开心,此时的她又有点像是十二岁的女孩子,细长眼睛弯弯,一边的眉毛挑起,有着恶作剧般的快乐。
长乐内心欢快的想着,这个大包袱,终于可以提前十年甩给周昌荣,不用她一个人背着,想想真是轻松。
周昌盛咬紧了牙,他太无用了,长乐说的事,他从未听过,从未想过,更不知道如何去处理。
周昌荣严肃了脸色,大夫人也攥紧了帕子,勇毅侯府一天比一天艰难,左右都不对,老侯爷如履薄冰,不敢有一步行错做错,却还是消除不了皇上的猜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侯爷心灰意冷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查不管不问了。
周昌荣端详着长乐,看不透这个明明还是小女孩,梳着两个单薄小鬏鬏,此事事关侯府的生死存亡,她却显得很高兴。
周昌荣轻轻转头去看周昌盛,周昌盛和周昌荣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无所知。
“公主是有什么要求?”周昌荣猜着长乐的用意,她今天大张旗鼓来搜检自己的嫁妆,又和母亲商量居处和奴仆,看来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个丰厚的回报。
“世子快人快语,只要世子能答应我几件小事,我必定会知无不言。”却不能言之不尽。
周昌荣看了看大夫人,大夫人点了点头。
“公主先说说是何事,如若侯府能做到,本世子必定会倾力做到。”周昌荣也没有把话说满,长乐说的是小事,他可不认为会有小事。
长乐点了点头。
“我看琉璃这个丫头还算可用,正好我现在也缺人伺候,就让她一家都到听雨斋听使唤吧,烦请大夫人把她一家的卖身契转交于我!”长乐说了第一件事
周昌荣冲大夫人点头,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也确实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