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和福建水师关系匪浅,说整个水师都是勇毅侯府的私兵这话一点都不夸张,皇上容不下这样的勇毅侯府,又不得不容下这样的勇毅侯府!”
“因为皇上知道,福建稳,他的椅子才稳!”
“可皇上的几个儿子,十二岁以上得以存活的,大皇子无情,二皇子无义,太子无德,六皇子无耻,七皇子无赖,十皇子无知,其余的皇子或者尚在四岁以下,或者夭折。”
“除了我哥哥言峰之外,这些皇子都还没有皇上的头脑清醒,他们眼里只有屁股下的那把椅子,和头上那顶帽子,勇毅侯府只要不是握在他们自己手里的自己人,那就是对手的人,是必要除之而后快的。”
“勇毅侯府已经是站在了刀尖上,如果还不能有杰出的子弟能够挺起门楣来,覆灭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
“勇毅侯府倾覆,作为被皇家嫁入侯府以示恩宠的公主,除了给勇毅侯府陪葬,断无第二条路可走;我陪葬,作为我的同胞哥哥,也是必死无疑,这么好的借刀杀人,哪个皇子会放过?”
“所以,哥哥年纪越大,就越危险,一个成年的皇子和一个垂髻小儿,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哥哥需要安身立命的本事,我的驸马,勇毅侯府的五少爷,也需要安身立命的本事,既能护住自己,也能护住家人。在这乱世中,坚强的,不依附任何人而活下去站着活下去。”
长乐长长的说完了现在能说的。
言峰和周昌盛没有打断长乐的话,认认真真的听着。
言峰听妹妹说完这一篇话,恭敬的冲着无论拱手。
“安身立命的本事,这是我和姐夫的运道,我们不强求,我和姐夫唯一所求,是请神医尽力医治欢喜!”
周昌盛又深深作揖道:“殿下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请道长不论其他,先尽力为公主医治身体!”
无论捻须微笑,这二人到是赤子情怀,一片坦荡,不像这丫头,说一分,留九分的。
“贫道刚才掐指推算,我与你们三人却是有几分机缘,你们二人且放心,丫头的病,我必会全力医治,你们二人,我也会将我会的,倾力相授。”
“欢喜你听到了么?神医说会尽力给你医治的。”言峰高兴的拉着妹妹的手。
“听到了,听到了。”长乐拍了拍哥哥的手,又说:“哥哥和五哥去厨房看看,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弄好道爷要的席面。”
言峰知道欢喜有话要单独和道长讲,遂说道:“欢喜,你不要惹神医不高兴。”言峰担心的看着妹妹。
周昌盛知道欢喜是有话私下要和道长说,就拉着不放心的言峰出去了。
欢喜看着无论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说的天机,是真的看到了,还是顺嘴胡邹的。
“丫头,这两个娃娃,到是都挺听你的话。”
“我真心为他们筹谋,他们又不是傻子,自是能领会我的一片苦心。”
“我看那男娃子不错,你莫要欺负他。”无论正色说道。
长乐没有说话,以前,无论很是看不上周昌盛的。
因为无论说过,一夫一妻乃是人伦纲常,三妻四妾,才是不顾人伦。
“丫头,你从何处来?”无论正了脸色,问长乐。
“我自是从来处来的。”
“你往何处去?”
“我自是要往归处去的。”
“小丫头,惯会逞口舌之利。”
“老道士,偏会弄装神弄鬼。”
长乐和无论对着大笑了起来,这一老一小,虽是初见,却像是相识了很多年。
“老道士,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倒要问问你,你知道些什么?”
“我先问的你。”
“我先问的你。”
无论又笑了半天,这丫头,真不像是才十二岁,果然是有大造化的人。
“丫头,你说说看,你要我教他们什么?教到什么程度?”
“哥哥和五哥生性纯厚,眼界又小,如井底之蛙,惊弓之鸟。”
“我请道长带哥哥和五哥认识这天下的人心之黑,行事之狠,让他们常怀警戒之心。”
“也请道长教哥哥和五哥学会虚与委蛇,学会阳奉阴违,学会趋炎附势,学会审时度势,让他们能够有份过人的心计。”
“最后请道长教哥哥体会仁者之心,教五哥懂得臣子之心!”
无论看着长乐,这份长远,这份心计,这份心胸,想必,在她的三千大道里,她对自己这个老道士是十分的信任的吧。
“小小年纪,思虑太过,不是长寿之法。”无论故意抿着嘴,瞪着眼。
长乐知道老道士听懂了她的意思,笑的狡猾起来。
“以后有了老道士你,我就不用这么思虑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