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些事、有些话不方便和哥哥还有周昌盛说,正好借老道士你的神通,说出来,办起来。”
无论闭眼睛晃着脖子,不知道是在找神通还是显神通,半天才问道:“小丫头,你对那件事,可有把握?”
“我去做,起码比你去做,要有把握的多。”长乐呛道。
无论瞪着长乐。
“小丫头,你今年到底多大?”怎么说起话来,气势汹汹的。
“多管闲事!”长乐哼了一声。
无论觉得自己的气势一直被长乐这小丫头压着,虽然有些不服气,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居然也心甘情愿。
“说吧,什么人什么事?”
“第一件事:和周昌荣说,派人去云南瓦依镇瓦依南寨的神医谷找荀邑,无论要花什么代价,都要将荀邑毫发无损的带回言府。”
“这个荀邑,就是能掌握药方的人?”无论问道。
长乐点点头。
“小丫头,你这心偏的没边了。”无论伸手指着长乐,不服气。
“老道士,你是以毒解毒,荀邑是以医术活人,他是这世间的正道,我们要树的,要推崇的,也应该是正道!”长乐轻轻叹了口气。
无论鼓着腮帮子,没有继续辩解。
他们这一派,从来不是正道,有的时候,还会被归到邪魔外道那条道上去。
“第二件事,派人打探一番两名新科同进士,一个是三甲第九九:漠河于是;一个是三甲最末:鄢陵江生。”
“安排哥哥、周昌盛、周昌荣与他们俩交好。”
“说动周昌荣将周昌茹定亲给他们中的一人。”
“第三件事,在保定府我的田庄附近,有座铜矿,借老道士你这张金嘴,把铜矿的事情告诉周昌盛和周昌荣。”
“这座铜矿咱们现在没人没银子,动不了,就先卖了去。让周昌盛去找大皇子,拿铜矿和他换他在金吾卫一个闲差。”
“让周昌荣去找太子,拿铜矿和他换在通州大营一个正经差事。让他再去找一次六皇子,要个兵部军器监的位置!”
“贫道若不是内有师祖卫护,上有三清护体,恐怕现在就要画符做法喷血驱邪了!”无论听的一个劲的皱眉,最后说。
“少贫嘴,老道士,这三件事,你可能办得到?”
“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都好办,嘴皮子功夫而已。”无论不揪胡子了,开始挠他的发髻。
“你这一矿卖三家,好说不好听啊。”
“有什么不好听的,为了高官厚禄,兄弟阋墙,明争暗斗,各找助力,这是人之常情;而且在皇子们为了皇位斗的头破血流之时,臣子家为了世袭的爵位也应该满府流血才是。”
“小丫头,好狠的心,一桃杀三士!”
“老道士,你若是办得好,我送你一个火器如何?”长乐笑眯眯的问。
道士就没有不爱炼丹的,炼丹就没有不碰火药的,碰火药的,就没有不想将火药炼制成火器的。
无论也不能幸免,当即就站了起来。
“军器监要给谁?”无论立刻想到了。
长乐笑的狡猾,摇摇头。
“你就算找到人也无用啊,图纸可在我这里。”长乐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小丫头,实在太狡猾了。”
“彼此彼此!”长乐笑着拱手。
无论老道士撕掉了伪装,改头换面,头戴道巾,身穿八卦道袍,脚踏十方鞋,手中一柄手执麈尾。
四两也梳了个道髻,穿戴皆是和无论一样,不过没有拿佛尘,怀里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罗盘,小脸紧绷着,脊背挺得笔直。
三两贴身伺候着唐渤,唐渤已经从再次落榜的打击中走了出来,穿着儒衫,轻摇折扇,和言峰一边低低的交谈,一边缓步走上状元楼的二楼。
言峰先坐在靠窗的位置,周昌荣、周昌盛和无论、唐渤才随意的落座。
几个贴身小厮都站在主子身后。
这一行人,着实打眼,尤其是无论,若是下巴上的胡须在茂盛一些,整个就是仙气飘飘。
唐渤一身儒衫,带着璞头,摇着文士扇,虽已是中年,却也自有扑面的文气。
看起来年纪最小的言峰衣饰华贵,装饰考究,头上束发的玉簪和腰上垂挂的玉佩,都是质地名贵的羊脂玉,加上言峰面容娇美,尤其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似乎斜斜插入鬓角。
而年纪大一些的周昌荣,身穿一件淡青色缂丝长衫,腰间系着羊脂玉带,头发用一根白玉簪绾住,举止间,自有其尊贵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