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盛赶紧抱拳见礼。
小二给二楼的人挨个鞠躬赔不是,又送了江生一壶热茶。
看热闹的人看没有了热闹,就都失去了兴趣,有败了兴致结账走人的,也有继续观察无论这一行人的。
无论让小二将茶放在他们这桌,几人于是并在一桌说话。
言峰很新奇也很高兴,在与众人交谈之间,也细细观察着众人。
江生和于是都是新科同进士,谈话中就不免带着豪气和傲气。
而于是言谈间豪爽又颇有狭义之风,和周昌荣、周昌盛交谈甚欢,非常投机。
江生对无论的罗盘很是感兴趣,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的审视,直言这罗盘定是古物,江生一边说,一边还轻轻用手指敲敲打打的,显见的十分喜欢,因此不一会就和无论相见恨晚。
言峰遂点了一桌好酒好菜,几人把酒言欢,好不畅快。
江生和于是都在等吏部的任命文书,近几日并无大事,他们二人在京城并无亲眷,都是赁屋而居,见唐渤这一行人谈吐不俗、见解高远,也起了结交之心。
江生心中尤其感激,他自幼外貌不出众,还略有驼背,又不善言辞,家室不显,自小就没有年纪相当的朋友,他寂寞时,只能做些小玩意打发时间。
言峰一行人,和他年纪相差不多,交谈却很投机,他感受到了真诚的欢迎。
尤其是无论道长,和江生简直是相见恨晚,忘年交一般的相谈甚欢。
由此一行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一直畅谈到夜幕低垂,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归家。
几日后,江生和于是这二人的任命文书发放到二人手中。
江生一头的汗,吏部给他安排什么官职不好,偏偏给他安排到御史台。
于是则是无忧无喜,他被分到兵部,官职是最低阶的判部事。
以他们的背景而言,也算是不太坏的安排了。
一次把酒闲话中,无论得知江生和于是还没有定亲,就笑着问了周昌荣一句:“世子府中云英未嫁的小娘子可能入了两位大人的青眼?”
江生和于是连忙起身冲着周昌荣拱手,连称:“不敢高攀侯府千金。”
周昌荣对此二人颇有好感,因此留了心,回府就和大夫人说了这件事。
大夫人仔细衡量了两个人的家世和官职,很是同意。
“阿娘让茹姐儿自己相看相看,总要她自己看中了才好。”
“阿娘晓得,此事不难办。哪天你把二人邀到府中小坐,到时候我打发茹姐儿自己悄悄瞧上一眼。”
“明日殿下在言府给他们二人摆酒,庆贺他二人走马上任。巳时吧,让茹姐儿带着丫鬟去言府自己相看相看,个子高一些的是于大人,个子矮一些的是江大人。”周昌荣细细的叮嘱。
大夫人边听边点头。
“阿荣,你要不和翁翁说说,也给你安排个官职?”大夫人拉着儿子的说,担忧的问。
周昌荣笑了笑,带着天大的秘密。
“阿娘别急,前几日道长不是说要带我们体会民情么,就悄悄带着我们去保定公主的田庄看了看。结果阿娘你猜,道长在附近的山里发现什么了?
“莫不是道长发现了孤魂野鬼?”大夫人连忙问道,无论老道士总是神神道道的。
“道长发现,就在公主田地旁边的那座矿山,当地流传的什么闹鬼黑龙的全部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那山里有座铜矿。”
“啊!铜矿!”大夫人和儿子头抵着头,小声的喊了一声。
“道长连夜带着我们回了言府,道长和公主商量了一下,现在咱们虽然知道铜矿在哪,却是不能去开采的,动静太大,得不偿失。”周昌荣低低的说道。
“说得对,现在咱们低调些才是最好,一是还在孝期,二是咱们一座侯府若是私下开采铜矿,岂不是自找死路。”大夫人虽说是知道这个道理,却也心疼的直抽抽。
“公主想了一个主意。”周昌荣真是佩服万分,公主的心思可比殿下活络的太多太多了,五弟真是好福气,侯府也是好运道。
“什么主意?”大夫人感觉自己的心都重新活了一样,公主的主意,历来不会差。
“公主让我们把这个消息卖了,我的卖给太子,五弟的卖给大皇子,给我们俩换个官职回来。”
大夫人一拍大腿,这个方法太妙了,不过又有些担心。
“你和盛哥儿一个消息卖给两个皇子?会不会走漏了风声?”
“公主说:侯府越乱越好,鸡蛋不能全装在一个篮子里,咱们侯府关起门来是一条船上的人,打开门了,那就是一盘散沙,各为其主,面和心不和。”
大夫人愣了愣,叹了口气。
“阿娘别担心,我和翁翁商量了,公主的意思也是让我要通州大营的一个指挥使的职位,这是实权,而且咱们军旅之家,不拘哪个军营,我都是不怕的。”
“真真是个好差事,先挂着名,等你三年孝期一过,就能有个好前程了。”大夫人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声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