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矿以你们的名义买下来风险太高,以我置办私产的名义才最为安全,买山头的钱,我还是有的。”长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坐的时间长了,她腿就有些酸麻。
“公主说的你们,指的是谁?”林阿娇还是问了一句。
“林姐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这么多年,你们兄妹二人必定彼此牵挂,姐姐这薄薄的脸皮,又能值几个铜板,这样好的一个借口给了姐姐,姐姐正好借坡下驴,和林家哥哥重新联系。”
林阿娇轻轻拍着小女儿,半晌无语。
公主的话,实实在在的给了她勇气。
阿娇知道错了,她已经离了赵家,哥哥想必不会再怪她,不会在以她为耻了吧?
长乐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知她还在自我斗争,也不催她。
“姐姐这几年,就先在言府屈尊做个内院管事吧,等姐姐要离去那日,我和哥哥必定不会为难姐姐。”长乐看着井井有条的这方小院,言府现在急缺这样的能管事的人。
“承蒙公主看得起,妾身必定不负公主所托。”林阿娇一语双关,站起身,恭恭敬敬给长乐屈膝行礼。
长乐也屈膝还了一礼。
“那我就将言府全权托付给姐姐了,姐姐受累了。”长乐非常的郑重其事的说道。
林阿娇送走长乐后,二丫带着妹妹们捧着一堆的桃子李子杏子枇杷,姐妹几个都举着手,娇嫩嫩的笑着让阿娘吃。
“二丫以后不能叫二丫了,听着不雅,二丫以后改名叫林尔雅好不好?”林阿娇轻轻摸着女儿晒的通红的脸蛋。
改名叫林尔雅的二丫猛点头。
“三丫就叫林珊雅,珊珊的珊。”
“四丫呢,叫林思雅吧,思念的思。”
“五丫就叫林舞雅,跳舞的舞。”
“阿娘,大姐呢?”四丫扯了扯阿娘的手问道。
“大丫就叫林大雅吧,谁让她是姐姐呢,好名字都被你们起完了。”林阿娇挨个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阿娘,大姐也能来和我们一起住么?”二丫十岁,已经懂事了。
“能的,咱们现在住在殿下的府邸,阿娘是殿下的内院大管事,公主说了,过一阵儿,就将大姐儿接到言府。”林阿娇看着女儿的方向,仰起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大姐也能和我们一起玩了。”四丫头才四岁,还没有见过大姐,只吃过大姐专门捎给她的窝丝糖。
“阿娘,我们不姓赵了,是不是再也不用回赵家了。”二丫头满怀着希望问她阿娘,她喜欢现在住的地方,有湖有水,有山有树,有吃不完的果子,跑不完的山坡,她和妹妹们可以大声的笑,不用害怕婆婆、姑姑和阿爹,她和妹妹们想永远住在这里。
“赵家有你们的阿爹,有你们的阿婆,你们不想回去么?”林阿娇看着三个女儿,缓缓问道。
三个女孩恐惧的摇头。
“不想,不想,阿爹打我们,婆婆也打我们,姑姑要卖了我们,我们不想回赵家。”三丫头害怕的紧紧抱着阿娘的腿,生怕阿娘带着她们离开这。
林阿娇看着几个孩子落了泪,她以前瞎了眼也瞎了心,若是能早日明白,早日离了赵家,何至于将大丫头陷在了张家,生死不知。
“你们放心,咱们已经与他们赵家一刀两断,咱们就在言府住下,在言府听吩咐办差事,有殿下和公主给咱们撑腰,赵家再不能欺负咱们了。”林阿娇说道。
三个孩子破涕为笑,不再害怕了,追追闹闹的去一边玩去了。
林阿娇进屋将文房拿过来的笔墨纸砚重又铺开,给哥哥写了一封信。
一边写一边落泪,掉落的眼泪洇湿了薄薄的一张宣纸。
写好了信,林阿娇盘算着让谁去送,这才发现公主的嘱托为什么那么认真。
言府可用之人太少,金家兄妹三人是公主无意中救下的,现在也在言府当差,还有几个小厮长随是公主买下,经过侯府大总管□□过三日的,剩余的就是从人牙子手里直接送到言府的,做的也是扫地和伺候园子这样的粗活。
外院机灵的小厮和长随,内院管事的媳妇子和婆子,能外出采买和办事的妥当人,甚至外出的车马,言府样样都没有。
林阿娇面对着成堆的问题,燃起了久违的斗志,公主说的对,殿下好,她才能好,她好了,殿下只会更好,而一个整洁有序、运转正常的府邸,是最根本的保障。
林雄远在浙江,正在采买当季的稻米,新稻装船走水路,转手卖给山西的酒厂,换回煤炭,北上卖给兵部,打铁锻造兵器,如何能少的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