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国公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谁是你爹?胳膊肘尽往外拐。
“国公爷,在下……”
眼瞅着谢晏之还要推辞,豫国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按住了谢晏之的手,在两份婚书上画了个圆圈。
“成了。”他异常高兴的道,总算是解决了他一桩心头大事。
陆远淮朝着婚书上看去……
一个圈代表着什么?爹您没事吧?
“孺子可教也。”豫国公拍了拍谢晏之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孙女婿,我这就回去将这桩好事告诉我们家小三,等婚书签上了她的名,我再给你送来。”
两人踏出了少师府后,崮山才上前问道,“主子,那婚书……”
“无妨。”谢晏之倒是没有在意,脸色平静。
“豫国公今日之事,必然会传到家主那。”崮山提醒道,面色比谢晏之还要沉重,“倘若家主知晓豫国公要私自为您定下婚事,恐怕会不悦。”
谢晏之平静的瞳眸深处,蓦然掀起着风波,之前的温静平和全都消弭的一干二净。
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时刻被人盯着,可他无法选择。
“他们还在金陵吗?”谢晏之问道。
“家主旧疾犯了,仍旧在金陵休养生息。”崮山回答道。
“嗯。”
“主子要差人去问一问吗?”
“崮山,你想我和他修复关系?”谢晏之问道,声线清冷。
崮山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谢晏之没再说话,目光落在棋盘之上,下垂的长睫落下一层阴翳,眼神幽暗出神。
拓拔绫听说豫国公带着陆远淮已经打道回府了,便又借了陆子墨的身份去了一趟豫国公府。
“来,签上你的名字。”豫国公将两份婚书放在拓拔绫的面前。
拓拔绫:达咩!
看出拓拔绫的眼神在抗拒,豫国公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可是我为你费尽心机才谈成的婚事。”
“外祖父,您没事吧?”
没事就吃溜溜梅,别整这些大无语事件。
豫国公哈哈大笑,“我能有什么事?”
“朕跟谢晏之不可能。”拓拔绫说道,她这辈子就没想过要结婚。
“阿绫,外祖父不会诓你,你签了只有好处。”豫国公语重心长的道。
拓拔绫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到了落款处,看着上面画上的圆圈……
这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吗?
“外祖父,这上面签的也不是谢晏之的名字啊!”拓拔绫忍不住提醒道。
豫国公年老眼花,莫不是被诓骗了?
“怎么不是了?”豫国公指着那圆圈,加重着声音,“我亲自按着他的手签的。”
四舍五入等于谢晏之签了。
好的,逻辑满分。
她又要给豫国公鼓掌了。
但她看着这个圆圈,总觉得不像签字,倒像是画押。
豫国公真乃逼良为婿的典范。
“你签不签!”豫国公见拓拔绫还在犹豫,突然就转变了神情,老泪纵横的道,“可怜我这个老头子操碎了心啊!一大把年纪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当初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如今……”
“外祖父。”拓拔绫赶紧截断了豫国公的话,“朕签,朕签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