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淳于琼在此,不要乱,不要慌。”淳于琼一出营帐,到处都是乱跑乱撞的军兵,哪怕能听到淳于琼的声音,浓烟之下,也摸不到淳于琼的身边。
淳于琼一急,就近爬上旁边的一匹战马,夹紧马肚,往粮仓骑去,嘴里嘶叫道:
“传本将军令,无须救火,往粮仓跑!快!往粮仓跑!”
淳于琼眼见浓烟从兵营升起,却不见粮仓有动静,心头一喜,聚拢了三百多军兵,率先冲向粮仓。
炸营的军兵渐渐不慌了,残军拼命地向淳于琼靠近,越聚越多。
粮仓!
许褚趁乱,已经占了粮仓,还派人取了一百石粮草,筑起了一道简易的粮墙。
此时,许褚正坐在粮墙上,居高临下,望着走水的淳于琼大营,不由咧嘴讥道:
“军师果真神人也,这淳于琼分明是个草包,火烧屁股了,还敢惦记着粮草,倘若冲出兵营,收拢残军,俺这点人手,粮仓还真不好守。不过,现在嘛,幸好没烧粮仓,烧了多可惜。”
许褚正在看戏,突然听到沉稳的脚步声,许褚面色一紧,这不是淳于琼的慌兵,许褚提起火云大砍刀,喝道:
“何人?俺虎痴许褚在此,休想摸了俺的粮仓,现身受死!”
“仲康,许将军,且慢,不要动手,是我廖化廖元俭。”
浓烟里,浮出几个小头,正是廖化等人。
许褚笑了,收起大刀,从粮墙上,一跃而下,说道:
“元俭,干得好!火烧乌巢一战,首功是你的了,俺老许佩服。快随俺来,军师设下的粮墙,仅有一道暗门,跟紧俺,不然你们可摸不到。”
许褚走在前,领着廖化等人来到粮墙某处,许褚用力一推,眼前的粮墙轰然露出一个洞口,原来这里仅有外层,粮袋之后,便是空地,不似其他各处,粮袋紧跟粮袋,叠得结结实实的。
“元俭,进去吧!军师有命,在粮墙后布下伏兵,敌军一来,谁敢越粮墙半步,杀无赦!”
廖化已经立了功,哪怕廖化接下来摸鱼,许褚也无所谓,毕竟粮仓里还藏有军师郭嘉,有廖化在,许褚放心多了。
廖化却没走,指了指陷入火海的兵营,说道:
“仲康,敌营被烧,淳于琼的兵马慌不择路,誓必冲击粮墙,第一次最难守,末将武艺不如将军,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愿留下来与将军并肩作战,助将军一臂之力。”
廖化混过黄巾反贼,义字当头,临战之时,哪肯躲在后面。
“好!元俭,俺老许认你这个兄弟!带上大刀,俺罩着你。”
许褚大大咧咧,堵上粮墙的洞口后,轻轻一跳,上了粮墙,开始眺目巡逻。
“多谢将军!”廖化的武艺都是泥腿子打架,多年练出来的,学不了许褚,无奈之下,笨手笨脚地爬上粮墙,跟着许褚。
许褚和廖化刚站稳,淳于琼就摸过来了。
淳于琼看见一道粮墙凭空出现,顿时傻眼了,吩咐左右,说道:
“直娘贼,是谁偷奸耍滑,没将粮草堆入粮仓?快!搬开粮草,小心火势,不要点了本将的粮草。”
一些漏在地上的麦粒,被大火一烤,噼噼啪啪,成了爆米花,众人踩在爆米花上,鞋底一粘米糖,犹如苍蝇落在糖纸上,一时之间,行动都缓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