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宋瑾还没继续往下问下去,她就焦急匆忙地同自己辩解。
“余笙,你还记得方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他靠在石墩上,懒洋洋地说道:“如果余家人说话算话的话,余笙,你还欠我一支舞。”
余笙眨了眨眼:“去楼下吗?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大哥已经开启舞会了。”
他忽然笑了一声:“余笙,你前言刚说自己不愿参加人多的场合,后脚就变卦了?”
余笙没好气地同他说:“灯光,音乐,氛围都没有,那该怎么跳?还有……”她极为轻蔑地瞥了宋瑾一眼:“你跳舞很烂。”
余笙到现在还记得,十六岁的时候,学校有一次文艺活动,本来的人选是宋瑾和温阮作为主持,她和另一名男生跳开场舞华尔兹。
可不知怎的,临近活动开启的前一刻,她忽然被告知她的搭档换人了,余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本他们双方之间协作得十分默契,连那个小男孩都腼腆着脸,清秀的脸上有着几分羞涩得想要和她参加下一次的活动。
可当看到宋瑾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低奢的西装,手中还拿着一盒不知谁送的巧克力,看到余笙的时候还不忘丢给她几块。
“待会儿好好跳,别拖我后腿。”他显得十分慵懒,打了个哈欠:“听明白了没,余笙?”
余笙对此十分震惊,虽说宋瑾平日里同她出席几些商业宴会时,兴致来了也会跳上那么几曲,他的舞技很好,这一点连余笙都有着几分嫉妒。
可当时他与校花之一温阮的绯闻闹得轰轰烈烈,她也有亲眼目睹过二人之间的亲密,蓦然推去与温阮的同台,倒是来跟相处十几年,感情比兄弟还亲的小青梅同台,怎么说都有点难以置信。
她皱着眉婉拒了宋瑾,与他沟通想要之前那位小男孩来当自己的舞伴,却也被宋瑾皱着眉拒绝了。
“他来不了了,在医院里躺着呢。”他冷笑一声,懒懒地说道:“温阮生病了,来不了主持,我就拜托了一下校长,干脆来个刺激点的,直接全换。”
“他是怎么住院的?明明昨天他还好好的。”
“我打的。”这句话是那么的敷衍,那么的不以为意。
余笙本就厌恶温阮这两个字从宋瑾的口中说出,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她数日以来所有的委屈:“宋瑾,算我求你了,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冲动?!宋家上上下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管得了你?”
宋瑾显然也有些恼怒:“我乐意,只求余笙余家三小姐,不必再插手评论任何有关于我的事情。”
那段记忆算是她半生来最难熬的日子,都说青春抵万金,她却巴不得把那段时间中有关宋瑾所有的身影都给扔掉。
她便是这样,自私狭隘,娇生惯养的她从未受到过这样的不公,那是她第一次同宋瑾吵架,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与温阮作对,只要温阮想得到的,最终都会落到她的手上,可唯有宋瑾,她无论如何,用尽万千办法,还是要不回来。
宋瑾他很聪明,与余笙十几年的相处他十分明白余笙对于温阮的态度,可是每一次,那段可怕时期的每一次,他都站在温阮那边,甚至有好几次,为了温阮同他十几年长大的余笙吵架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