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刑烛心口不受控的跳了一下。
在看清门口空无一人时,她才快步回了家。
关上了门,刑烛就近坐在沙发上,吁了一口气。
没有女人是不在乎自己的脸的,随后刑烛还是去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伤情,确定如医生说的那样不会留下疤痕,只是暂时的红肿之外,她才重新裹上了脸上的冰袋。
打开手机,微信和电话里都没有褚尽的消息。
在刑烛静默的瞬间,手机忽然发出了一段剧烈的铃声。
来自于1的视频电话。
刑烛转身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把窗帘和门都关上了,让室内保持了一定的昏暗程度,她才接通了电话。
屏幕上倒映出了男人的脸。他在一处类似于办公场所之类的地方,周围很安静。手机距离他的脸很近,把那原本无法近距离观察到的五官放大了,加上微信视频自带的磨皮,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浓滟的精致的油画。
他的视线在看到刑烛脸上贴着的冰袋时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冰袋拿开,我看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
褚尽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拿开。”
刑烛和他对视了几秒,把冰袋从脸上拿开了。
褚尽看了她快半分钟,才低声问了一句,“你那边怎么这么黑,你不在医院?”
刑烛淡淡的开口,“上完药了,我肯定就回家了,又不需要住院什么的。”
话音落下,她把冰袋重新贴在了脸上,遮掩住了那一层红肿。
“我家光线一直都不好,看不到就算了,没什么。”
褚尽没有继续追问她伤口的事情,嘱咐了一句,“医生怎么交代的你就怎么做,嗯?”
刑烛轻飘飘的噢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你把张凯弄到哪里去了?”
褚尽把手机从眼下拉高了一点,从他轮廓分明的下颚拉到了一侧的陈设上。
刑烛拧眉,“警察局?”
他把张凯撞飞了,然后现在去了警察局。
……是去自首的?
大概是看出了刑烛此刻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褚尽出声摁住了她思绪的翩跹,“你被疯狗打了,难道不需要报警?你在医院里,我就替你报了。”
刑烛觉得现在重要的似乎不是她的事情。
她低声道,“你把他撞了出去,现在难道不是说你的罪责更大一些?”
刑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褚尽那边正在有人和他说话。他抬头和人对话了一句,下颚与锁骨处的线条崩的流畅而又性感。
说完话了,他才低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屏幕另一端的刑烛,“怎么,你觉得我会坐牢?”
刑烛,“……”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觉得,可能。
刑烛没说话,褚尽继而淡淡的补了一句,“这种事情不是说我跑就能跑掉的,也不是说他被我撞了我就会被判刑处理。这里面会有专门的人处理的,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有什么负罪感。”
刑烛依旧没有说话。
说没有那么一点或两点负罪感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褚尽现在尽量让她没有,但她还是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