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口无言。
褚尽的手摩挲着她的掌心,在语句停顿的时候扣住了她的手。
太小了,他连牵她的手都不敢太用力。
“所以刑烛,我只是想保护你,我只想你安稳的生活,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我的事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怕耽误你比赛,怕影响你,我知道它对你的重要性。”
刑烛试图说些什么,褚尽没给她这个机会。
“还有一点,其实在你生气之前我没想到你会生气,我自己担了这个担子十几年了,身边第一次有人陪着,我下意识的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所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没错,因为我自己担习惯了。
在你生气之后,我受伤后,我才有时间想,我才意识到,我没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在你的世界给你造成了缺失。我是你的男朋友,但是你只能和别人一样在电视上知道我的事情,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我也没有抽出时间来关心你,我一心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要夺回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
“所以我有错,知错。但是刑烛,不后悔。”旁观者以为这一切很简单,但是他的确没有办法分一丝一毫的心。公司内部需要运转,褚明朗那边需要盯,法国佬也需要胁谈,还有大众舆论,后续收购褚氏的方案…太多太多了。
而且他的后悔也不会解决任何的问题,以之前他的心态,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刑烛。
他的事情,为什么要扯上他的女人。
也只有解决了这一切,刑烛才能安稳的在他身边,他才能安稳。
想到这儿,褚尽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视线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宁静的深海,“不过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刑烛,相信我,原谅我。”
刑烛默不作声的没说话,心脏在胸腔内遏不住的跳动。
褚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扣紧了她的手,把她朝着怀里带着,压住了疼痛的伤口。
他感受着她的呼吸和温度,额间的神经抽疼。
其实有些事情他没说完。
那些事,他不是在受伤后才有时间想的,是在受伤的瞬间。
他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无数思绪都涌了出来。
他也有很多过去省略掉了。
高中时候缺课是为了卑躬屈膝的求那些叔叔伯伯给他重头来的机会,考飞行执照是因为他的压力只能在万米高空,没人的时候宣泄。父母去世褚氏被抢走他寄人篱下的那几年,他受过太多比现在更痛苦的伤,一刀刀在他从小娇生惯养出的自傲与自负上。他从天堂入过地狱,也不甘的认清楚过自己的无能和命运的不公…还有太多。
好在这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他解决了一切。
也好在刑烛和他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落魄的。他不愿意让她见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也不愿意让她陪着自己落魄。
所以他也一直不愿意告诉她,在那个肮脏的仓库里,那个卑劣的无能的被人踩在脚下的人是他。
她忘记了,其实也是好事儿。
这些事情,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也没关系。
他要他生杀予夺,也要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