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衣服脱了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烧伤……”
褚尽静默的沉默了一瞬,但是他大概永远也无法拒绝刑烛的请求。
他把衣服扯了下来,背后的烧伤还被纱布裹着,看起来面积有些大有些狰狞。刑烛心里有预期,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她一时间无从下手,只有沉默。
褚尽回头,低声问她,“要拆开纱布看吗?伤口已经没什么了,只是这个纱布显面积比较大。”
刑烛摇头。
他把衣服套了上来,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给刑烛解释了一下,他这样穿套衣服都不会影响背后的伤口,所以,它真的不是很严重。
刑烛嘴巴上勉强相信了,但是心底还是……
但是她无法让他的伤口马上愈合,一直说下去好像也只是无用功。
她只能日后做点适合身体的食物,或者是买些东西给他吃。
她又想起了在两场火场时发生的事情。
她问道,“你救我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吗?”
褚尽看向她,“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刑烛没说话。
她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如果犹豫了后悔了,现在她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说多了话觉得头晕,她现在还处于一种脑缺氧的状态,迷迷瞪瞪的。
过了会儿,她的视线才看向窗外。
“之前那些火场上人,都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说起来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重,但是它不是不提就会消失的。
褚尽收拢了视线,凝视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是和那天不一样的风景。
“运气好的是,剩下的大多都是轻伤,最严重的也不会触及生命。”
那么没剩下的呢?
结局只有一个。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
“茅草屋里面的炸药,是谁放的?”
“王明。”
王明……
刑烛觉得,也就应该是他了。
褚明朗似乎从来不是一个果决的人,这个结局不是他选的,但是他也没有第二个结局。
“那王明死了吗?还是……”
褚尽淡淡摇头,“没有,褚明朗捅了他一刀,他装死躺在地上,他就以为他真的死了,就交给黑子了。黑子没杀他,救了他,但是他应该算是伤情最终的那个,到现在还没醒。”
捅了他一刀。
刑烛的视线无意识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她记得,她的那一刀捅的地方……
也不是什么不重要的部位。
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触感温润冰冷,像是细腻的无波动的玉石。
她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