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褚浮筠应天而生,从莲台上下来时便是少年模样,懵懂无知时便被佛宗供为至高无上的佛子。
轻而易举的走上了无情大道,登上了不周山。
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不周山的主人,天下修士所狂热崇拜的云浮尊者。
从始至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心脏开始为某一个人跳动的时候究竟意味着什么。
九天之上的神明,就该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圣洁无暇。
“尊上。”
在陶燃因为回顾昨天晚上的恶作剧而笑得前仰后合时,琅琊忽然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何事。”褚浮筠克制的收回了落在陶燃身上的视线,眸光清冷的看向琅琊。
“佛尊来寻将道友了。”
陶燃闻言吸了一口冷气,立马收了笑意,可怜兮兮的看着褚浮筠。
“尊上尊上,求你了求你了。”陶然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朝着褚浮筠拜了拜。
她拖着尾调,语气夸张的说道:“那老秃……啊不,佛尊捉到我肯定会把我罚去他们那个什么思过崖的。”
“动了他的宝贝弟子,他肯定要让我在那里站个十天半个月的。”陶燃苦着脸,看着没说话的褚浮筠咬咬牙,撒谎一套一套的来。
“我还等着参加您的弟子选拔呢,虽然没有那个可能,可是我……”
“你想当我的徒弟?”褚浮筠忽然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陶燃心思一转,忽然有些底气不足的干笑了两声。
“哎呀,我知道我只是在做白日梦嘛,可是和尊上相处真的很舒服,您是第一个会听我嘀嘀咕咕还不嫌弃的人。”
她叹气一声,忽然有些郁闷的说道:“本来就和您没多少时间相处了,现在再被抓走了,不是更惨吗,您一百年才出来一次,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一百年。”
褚浮筠听着这不着调的话,一向没什么波动的心绪忽然极为焦躁。
可他又不知道焦躁的源头在哪里,是以面上的冷凝之意便越发盛了起来。
陶燃以为是自己惹得褚浮筠不悦了,便兀自打断了自己的话头,告罪之后作势要起身离开。
褚浮筠眉梢一皱,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抓住了陶燃的手腕。
滑嫩的触感让褚浮筠微微瞪大了瞳孔,女孩身上的温度似乎透过指腹窜入到了他的心尖,灼烫得他心脏狠狠一跳。
褚浮筠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地放开了陶然的手腕。
“尊上?”陶燃奇怪的看着他。
“不用离开。”
褚浮筠眼睫颤得厉害,近乎于慌乱的移开视线时,陶燃从他银色的发丝下看到了桃色的耳尖……
陶燃心下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惊奇,她恶劣的故意凑过去,眨巴着纯良的大眼睛问他:“您怎么了?”
两人距离陡然拉近,似乎连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
褚浮筠瞳孔猛缩,“噌”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快步离开了这里。
他甚至慌乱到忘记了用缩地成寸的术法,像个凡夫俗子一样,狼狈而又仓皇的逃离了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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