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与宁阳侯府,心照不宣,而后依旧君臣和睦。
事过之后,贺书礼似在京中销声匿迹,五皇子自有他要履行的职能和使命,不过三月半年,便再未惦记此事,事到如今,竟过了一年之久。
五皇子很是深思了一会儿,阔步往上房走,道:“偏厅见客,本宫换了衣服就去。”
丫鬟立刻去二门复命,以便管事待客。
贺书礼主仆三人,等候一刻钟左右,便有人将其从角门领了进去。
五皇子府前院偏厅,二人时隔一年相见。
五皇子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眉目疏朗,比之从前更加意气风发,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贺书礼坐于轮椅之上,身子倒是略显单薄。
贺书礼拱手行礼,面色平静道:“参见五殿下,小人腿脚不便,未能同五殿下行礼,还请殿下见谅。”
五皇子撩起衣摆,坐在檀木圈椅的明黄柔软坐垫上,直直地打量着贺书礼,眼神在他的双腿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唇角,才抬手道:“三郎不必多礼,过来说话。”
萧山推着贺书礼走近了几步,在右边的四角高桌边坐着,季清欢也跟过去,垂首而立。
府里下人上了两杯茶来。
五皇子接了茶,瞧着贺书礼,道:“三郎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贺书礼瞧了左右丫鬟一眼,三皇子挥挥手,屏退她们。
他又看着季清欢淡声道:“你也出去。”
季清欢愣了一下,顿了一瞬便抬脚走了。
外边的下人关好了偏厅的门,屋子里便只剩下五皇子、贺书礼和萧山三人,登时寂静得鸦雀无声,唯有热腾腾的万春银叶冒着幽幽香气。
五皇子搁下茶杯,端坐在上座,胳膊压在桌上,身子稍侧,瞧着贺书礼,面色微冷地道:“五郎现在可以说了罢?”
贺书礼两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嘴角悄然一动,声音涩哑地道:“小人有一事相求。”
五皇子左眉高高的挑起,居高临下的望着贺书礼,淡声道:“且说。”
贺书礼两手微握,眸子深垂,睫毛轻颤,神色平静道:“小人欲做一些生意,不过空有一番想法,却苦于无人事襄助,所以想请五殿下提拔一二。”
五皇子冷冷地看着贺书礼,他摩挲着大拇指上一指宽的羊脂玉扳指,羊脂玉晶莹洁白,,触之滋润平滑细腻,但不知怎么的,今日摸起来却不如平日那般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