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瑶看到那个箭头,脸都绿了,总觉得系统像是在耍她。
这凶手怎么还能是二分之一?难不成还能将人劈成两半,一半是好人,另一半是是真凶?
云曦瑶虽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她仔细地看着面前这个温顺的姑娘,她头戴钗环,面上略施粉黛,显得颇为清丽,随着她臻首低垂,秀颈微弯,似天鹅俯揽倒影,显得温柔。
“不知殿下驾临寒舍,有何贵干?”那永昌伯爵府的伯爵诚惶诚恐道,内心还在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位贵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今天有功夫过来他这小小的伯爵府了?
“前两天安国公世子安玉于风月楼前意外自燃,听闻您家姑娘与安玉曾有过婚约在身,想前来问问情况。”云曦瑶解释道。
“这……我家婉儿那日并未出门啊,她是个自小养在深闺里的姑娘,断断不会害人的!安世子之死,与婉儿绝无半点关系!”伯爵面上充满了惊惶,赶紧撇清女儿同这起案子的关系。
而婉儿也跟着垂下了头,口中连连道:“不关我的事啊!”
云曦瑶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乖巧柔顺的姑娘,心道:
若不是提前问了系统,看她这样楚楚可怜,没准还真能被她给蒙了过去。
“伯爵与婉儿小姐稍安勿躁,我们此次前来并非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们只是想来了解一些关于安玉的情况。”裴桓出声,眼看着云曦瑶三言两语便将人吓成这样,只得无奈地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了解……情况?”伯爵还有些犹疑,但慢慢平静下来,眼珠胡乱转了几圈,随即宽厚一笑:
“原来如此,即使这样,诸位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伯爵生得颇为富态,满身的绫罗绸缎,端的是一副有钱人的架子,他笑起来眯着眼,像是一尊大肚弥勒佛,颇具喜感。
而他那双眼睛却不像是温和无害的样子,一对黑色的眸子泛着精光,从这里可以看出他身为一介商人的精明之处。
是个看起来不太好相与的人。
“好,伯爵快人快语,我们也便不含糊了,直接开门见山。”云曦瑶冲那伯爵赞许一笑,问道:
“今日卯时三刻,安世子自燃之时,你们在哪?”
“卯时三刻……”伯爵沉思了一瞬,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那时我们全府应当是还没开门,都在各自的屋里酣睡。这一点全府的下人都能作证,还有那住在附近的人们也都可以证明,本府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大门紧闭。”
云曦瑶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旁边安静站着的黄婉儿,问道:
“那请问婉儿小姐这几天是否与世子见过面呢?”
黄婉儿一听此言,抬起眼,有些怯生生地飞快瞟云曦瑶一眼,而很快便落了眸子,云曦瑶眼尖地看见她有些不安地搅了搅手指。
这是……有些紧张?云曦瑶心下奇怪,这心理素质不太对劲啊,有勇气杀人,竟没勇气回答她的话?
“我……我记得我与那安世子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我们只是有过婚约罢了,应当是并没有见过几面的。”黄婉儿有些紧张地道。
云曦瑶看着这位姑娘,突然笑了:
“婉儿小姐,不过是一句寻常的问话罢了,你怎么这么紧张?”
“殿下说笑了,这……平白无故便听闻自己的未婚夫君离奇自燃了,任谁都会害怕的吧?”黄婉儿苦笑道,“再说了,我与那安世子是有过婚约的,我们之间的联系可谓是千丝万缕,万一有哪句话我没说对,岂不是会惹祸上身?”
“我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女儿家,没见过大世面,骤一听闻这件可怖的事,自然会害怕。”黄婉儿有些无奈道。
这个时代确实是这样,女子读不了太多的书,只是窝在家中相夫教子绣花之类的,像这样的死人事件,对于她们来讲,的确是大场面。
“婉儿小姐当真是因着这件事而心绪不宁?还是说……”云曦瑶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抬眼道,“是因为你撒谎?”
“还记得玲珑吗?她可是亲切地称你为婉儿姐姐呢!”
“玲,珑……?”出乎意料的是黄婉儿还没有认罪,反而露出颇为惊异的神情,疑惑道:
“玲珑是谁?听着像是个婢女名,可我身边并没有什么叫玲珑的人啊。”
光从黄婉儿的脸上简直找不到丝毫的破绽,她满面诚恳,一脸无辜,好像真的是在疑惑为什么会问到她这样一个陌生的人名。
云曦瑶挑了挑眉,直直地盯着她,黄婉儿不为所动,冲她微微一笑,流露出一丝友好。
演技进步得这么快的吗?
“既如此,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云曦瑶直接抛给了她一个名册,封面上写着“美人册”。
黄婉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云曦瑶,又看了看手中的这一个薄薄的小册子,不解地翻开来看,排在第一页的分明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美艳姑娘,其面上带着妩媚的笑,而身段姣好,体态妖娆。
黄婉儿乍一看见这个羞红了脸,顿时不知道应当往哪看,一阵乱瞟后,她竟是发现了这幅画最上方还有两个字:
“芍,药?”黄婉儿将其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有些羞愤地抬头看向对面好整以暇的云曦瑶,眼中有恼意,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直接冲她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