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城外,有一极富盛名之马场名曰“牧野”,其内有良驹无数,牧草丰美,占地辽阔,可以说是天盛诸多马场中数一数二的。
而此马场出名之处,并不是因为这里有多少优良马驹,而是因着此地风物特秀,美景怡人。
每一个来此的人自踏上草地的那一刻,便有草木香扑鼻,夹杂着马群特有的气息,耳畔还伴着嘶鸣声,让人顿感心胸开阔,所有的烦恼都可推之脑后,弃之不顾。
至少云曦瑶已经忘了之前的糟心事,感受到了身心的宁静。
云曦瑶刚一踏上这片土地后,就忍不住闭上了眼,张开双臂,静静地享受微风抚过脸颊的快意。容琅见状挑了挑眉:
“殿下,怎么样?您对臣推荐的马场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相当满意!”云曦瑶闻言睁开了眼,扭头转向容琅,眯着眼笑得开心,“简直是放松身心的绝佳场地!”
云曦瑶身后是缓缓西落的太阳,彤红的残霞漫天,万道金光播撒世间,像是太阳留给世界最后的温柔,而今在容琅眼里,这份温柔似乎都倾洒在了笑得欢快的云曦瑶身上,令她本就生得绝色的样貌艳色更殊。
美人一笑,可倾城,亦可倾国,此言不虚。
不过容琅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身为一国皇子,他所见过的美女如过江之鲫,其中也不乏有容色顶尖者,美则美矣,却并未有一人会让他失神至此。
或者说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像云曦瑶这般独特,她美得与众不同,不是说容貌,而是她从骨子里就跟其他女子不同,像是野蛮生长的凌云木,体内充盈着旺盛的生命力。
就比如,其他女子见了那些尸体吓得花容失色,而她却能面不改色地分析这尸体的死因,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甚至有时候比他们这些男子还要聪敏。
真是了不得。
容琅舔了舔下唇,慢慢流露出一丝笑意,其间还夹杂着些许势在必得。
看来,这皇子身份带给他的也不全是糟心,至少他名下这马场不就派上了用场?
“殿下,既是到了马场,不策马扬鞭岂不可惜?”容琅笑道,“臣认识这马场的人,可以为殿下挑上一匹温顺的马,不必担心会有风险。”
“而且殿下不想试试骑马吗?”容琅微微一笑,语气里充满了诱惑。
“骑马?”云曦瑶有些心动,但由于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还是有些忧心,“我之前没骑过啊,真的不会掉下去吗?感觉被马踩一下很疼的……”
“殿下放心,臣会为您牵着马缰,以防不测,还望殿下放心。”容琅安抚道。
“你也在旁边?”云曦瑶喜上眉梢,“太好了,有你在那我就放心啦!”
说罢云曦瑶还伸手拍了拍容琅的肩头,颇为愉悦道。
毕竟系统都认定这人武力值极强了,有他在身边,她的生命安全至少有保证了。
而容琅被拍得一愣,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被别人全身心信赖的感觉有这般好,殿下这一副仿佛将自己身家性命都交付在他手上的样子,还真是很难不让人想多啊……
且不说这两人之间产生了多么大的误会,至少两人面上一派温馨,你说一句,我回一句,笑意融融,面带暖意。
不多时,马场的场主便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诚惶诚恐地在两个人面前谦卑地弯腰道:
“不知两位想要几匹马?挑什么样的?是想要温顺点的,还是想要烈一点的?”
天晓得,他在这儿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主子的令牌,那温润的白玉上,刻着一个“琅”字,花纹奇特而富于美感,那是只存在于图纸上的,时常拿出来看一遍以防忘记的,主上的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那位神秘的主上竟然来了此地。
“要一匹马,温顺的。”容琅顿了顿接着道,“记住,这一匹越温顺听话越好,不能伤到人。”
“一定一定。”那马场的场主诚惶诚恐道。
云曦瑶不知道这位是外面人难得一见的牧野马场的场主,只觉得这服务态度难得,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居然还能这样诚恳待客,真是难得。
说完后,这场主就亲自带着他们以及一些马奴去挑马了,云曦瑶身为现代社会一名曾经沉迷学习,无暇外出旅游的宅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活生生的、会动的马,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惊呼。
这些马儿被关在马厩,有的通体漆黑,有的浑身雪白;有的在大嚼特嚼,被碾碎的青草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而有的在不耐烦地喷着响鼻,前蹄用力刨着地,看样子是一匹脾气暴烈的骏马,不甘于被困在一方狭小的天地,无比渴望自由。
“两位请看这匹马如何?要说我们马场里最为温顺的,当属这匹了。”场主指着马厩里一匹安安生生吃草的栗色马,这匹马眸子水润,进食时细嚼慢咽,看起来不慌不忙的,十分的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