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他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而到了这样的时候,云曦瑶作为天盛的公主,又该如何去看他?
会认为他是奸细?也许还会亲自捉拿他。
容琅念及此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实在是不愿设想到那时云曦瑶满眼的敌意,与他兵戎相见的样子。
不过也许要真到了覆水难收的田地……容琅心底暗暗自嘲,他很有可能会直接缴械。
对她,他还真是难以狠下心来。
反正没了她,他孤身活着倒也没什么太大意思。
容琅一边胡乱想着,一边提着刀往前去,却不料这荣三省竟然在剧痛之中竟也摸索着碰到了他之前扔在一边的刀,明晃晃的光晃得人眼晕。
“这是在做什么?都这样了还想杀人?”云曦瑶一愣,不假思索地将第一反应脱口而出,随即她看着这刀抬起的角度,寻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电光火石之间,云曦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喝道:
“不对!他要自杀!容琅快拦住他!”
“他要自杀!”裴桓与云曦瑶异口同声,几乎同时说出口。
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往前面赶,容琅闻言眼里闪过一丝什么,不动声色地朝那边加快了步子,心下却在想着怎样才能不显山不露水地让对方合理死亡。
云曦瑶着急忙慌赶紧往那边跑,可惜她这副身子太过于缺乏锻炼,没跑两步就气喘吁吁,不遗余力地扯她后腿。
她方才想到,这荣三省被那不知名的液体腐蚀得这样严重,看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都能想象得到有多么疼,人在这样极端的疼痛中很容易产生自杀的念头,他们觉得即便是死了也不过是一刀的事,好过受这样的经久不断的折磨。
荣三省应当也是这样的心理,也称作心态崩溃。
荣三省作恶多端,她也希望这样恶贯满盈的人能够早入地府,接受阎王的审判,但在进阎罗殿之前,他得先去大理寺走上一场。
毕竟他是邻国派来的,很有可能知道不少东西,如今他们只知道这样一块令牌,除此之外一概不知,连他背后是谁都不清楚,实在是太过于被动。
她虽说刚穿越没几天,可好歹顶着天盛公主的称号,享受着公主待遇,也总该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才能心安啊。
况且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她可不想刚来没多久就成了亡国公主。
奈何有心无力,云曦瑶叹了口气,看了看前面跑得飞快的裴桓,还有更前面的容琅,心里为他们呐喊:加油,少年!天盛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容琅和裴桓并不知道自己被委以重任,往前跑了几步终究还是赶上了,容琅略有迟疑,便被裴桓给赶上了。
危急时刻,裴桓也没多想,上前一步便将荣三省高高举起的手腕攥住,用力一拧,荣三省本就有伤在脸,手腕上又被拧得吃痛,双重折磨下他扛不住松了手。
那刀被抛得飞起,直奔向密室的顶部,到了摇摇欲坠的曾经盛放头颅的架子之上,晃了几下,堪堪稳住不动了。
总算是赶上了,裴桓喘了口气,缓过来之后对着荣三省沉声道:“你现在还不能死,我们还要带你回大理寺再做定夺。”
“现如今你的性命已经归为大理寺。”
“啊啊啊啊啊好疼!让我死吧!让我去死!”荣三省每说一句话都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完全不想活了。
“你现在知道疼了?”裴桓不为所动,“当初你活生生剖开九思之时,九思所受之痛,比起你只多不少!还有这些孩子、你的亲生父母、还有被毒害而死的老太君!”
“桩桩件件,因果循环,你罪有应得!”
裴桓厉声说完,刚想将他提起来,下一秒却愣住了。
“荣三省怎么……死了?”云曦瑶刚刚赶到,却见证了荣三省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