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幕幕,难道自己真的留下了什么证据?
不!
不可能!
一定是这死丫头又在使诈!
就像她欺骗那些愚蠢的丫鬟一样!
李院首又镇定了下来,朝着花锦鸢冷哼一声,“你想支走我?好方便你伪造证据,颠倒黑白?我告诉你,你做梦!”
“哦?你不走了?”花锦鸢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当真不走了?你若不走了,我可就要继续说下去了哦!”
“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离奇的谎话来!”李院首索性一挥手,让人搬来了他的椅子,横刀立马的坐在花锦鸢正对面,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花锦鸢却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有人放着送上门的,毁灭证据的机会都不要,真的傻乎乎的留下来,等着她指认凶手!
“这座小院面积并不算辽阔,里里外外的丫鬟加仆从,少说也要好几十人,淹死莺歌的水缸就在院子的正中间。案发之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莺歌既没有昏迷,也没有被人压得不得动弹。
她用力挣扎,将这一片勾缝中的青苔都蹭下了这么多道!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听见?
你们每一个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就这样一尸两命。
现在竟然每一个人都对答如流,不见丝毫愧疚和惊惧!
来,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好几十号人不约而同的撒了同样的慌?”
现场一片寂静。
李院首面色铁青,眼珠子死死的瞪着花锦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就算是莺歌当真死在这里,我不欲让外人知道这是一座死了人的凶宅,故而让大家谨言慎行,又有何不可!”
“可!自然是可。非常可。”花锦鸢连连点头,然后伸手指着他腰间的宫绦,“那院首大人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宫绦,与莺歌尸体上发现的宫绦,打的结一模一样?”
李院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无知妇人!我还道你有多大本事!就这样的证据,也想定本官的罪?!”
他一把扯断腰上的宫绦,朝花锦鸢脸上砸了过去。
“你好好看清楚!本官出身高贵!沐浴更衣自有丫鬟伺候!何时需要自己动手系这些东西!同样的结能说明什么?!我家的丫鬟打出的结相同,这又有何不对!”
花锦鸢身手敏捷,头微微一偏,一抬手就抓住了飞来的宫绦。
然后竟点起了头,“院首大人,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同一家的丫鬟,会打同样的结,一点都不奇怪。但是!”
她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异常,高高举起手中的宫绦,大喝出声,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的宫绦上残留的蔻丹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