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氏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示意坎头村的村正赶紧的,动作利索些。
冯家见此倒是想闹,偏偏畏惧自家村正,尤其瞧见浑身上下全是血淋淋皮鞭印的女婿顾二哥后,是真怕顾方氏那个祖传杀猪的。
太彪悍了,简直惹不起。
可,可若是再不吭声,自家偷偷占的那些田地,可就都要飞了。
最终,还是冯老太太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跳了出来:“俺滴老天爷哟……”
“闭嘴!”冯老太太才起了个头,便被顾方氏直接给呵斥住了,“你敢嚎一句,老娘直接上衙门!状告你们冯家侵占禀生家的田地,还教唆他家亲儿子忤逆不孝!”
“娘,儿子知错……”顾二哥本能地想跪下来磕头求饶。
可惜这一次顾方氏没有再给他机会:“好,顾承策,既然你知错了,老娘就再信你一次!看见那边那只腚儿都没洗干净的骚狐狸没!你现在立刻将她休了!还有,此前你赚的那些工钱,从没拿回家一个铜子儿,多半是花在这只骚狐狸身上了!现在老娘让你一个铜子儿都不差的,全部追!讨!回!来!”
“娘,我……”这下顾二哥是真傻了眼,是真没想到,顾方氏真会逼着他休妻。
“做不到?!老娘一次次的容忍这只骚狐狸在家作妖,更一次次原谅你个不孝子!既然做不到,那还请啥罪!”顾方氏也懒得再搭理她的这个亲生长子,见坎头村村正已经重新确定好了标识,便将佃了田地的几户人家招呼到跟前,直接道。
“老娘是谁,想来你们都清楚。可以说从今往后,顾家跟他们冯家是不可能和解了。你们几家人,若是愿意继续佃老娘这些田地,就继续种着。若是不愿意,那便现在就说清楚。”
“那,问一句,这租子咋收?”几户佃农彼此看了看,又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冯家,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就一成租子,而且要稻谷不要稻米!”
“啥?噶便宜?!禀生娘子,你可不能糊弄俺们啊。”
“老娘就一个要求,你们将这田坎都给老娘看好了,一滴水都不准漏出来!”顾方氏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因为地里位置的关系,冯家仅剩下的那几亩地,被顾方氏的二十多亩田地给包围了大半。而且水流是从最外围属于顾方氏的田地引入引水渠的。
水田需要灌溉时,从田坎开个口子,灌满后再用湿泥土堵上就行。
偏偏冯家仅剩下的那几亩地并不挨着引水渠,这就需要从临近属于顾方氏的田地那边开个口子,引水灌溉。
的确是麻烦了点,谁让原本这周边的几亩田地是老冯家祖传下来了。不得已卖掉一部分时,出银钱买的人又不傻,肥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自然率先选灌溉更方便的。
现在顾方氏这么一波操作,可以说直接断了冯家那几亩地的水源。
生气不?就问你生不生气?!
顾方氏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直接降低这些田地的佃租,让佃她田地的坎头村村民,帮她收拾冯家。
“俺,俺给你个杀猪的老虔婆拼了!”气得差点吐血的冯老太太,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顾方氏便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