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承简是真坐不住了。那个杀猪的老虔婆在清水县城竟然有宅院,那宅院少说也得五六百两。最让顾承简生气的,只怕还是此前分家时,一丁点风声都没听说。
但凡他那婆娘徐氏能透露一点……
顾承简越想越生气,见顾徐氏进了屋,二话不说便抬手赏了一记耳光,直接将顾徐氏打懵在了原地。顾徐氏瞬间觉着左耳“嗡嗡”作响,偏偏听不到太多声音,左脸更是火辣辣的疼。
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的顾三丫吓白了脸,顾二丫则发出了一声尖叫声:“阿娘,你那耳朵出血了。”
“聋了最好!”顾承简心下一惊,阴沉着脸,怒道。
见顾徐氏竟然目光有些呆滞却紧盯着他,顾承简眉头紧皱,嫌弃地抓起一旁案几上已经收拾好的行囊,抬脚便往外走。
顾徐氏赶紧伸手拦住了顾承简的去路,无喜无悲地开口道:“成子他爹,你还没给银钱,不能走!”
“银钱?!你这吃里扒外尽给老子拖后腿,还想问老子要银钱!老子就是丢粪坑里,也别想让老子出一个大字儿!”顾承简甩开了顾徐氏,直接出了屋子。
见顾晟听到动静后径直往屋里冲,顾承简一把抓住了他唯一的儿子,随后好似丢麻袋般直接将人甩向了已经牵到前院的大马上。
顾晟被迫趴在马背上,腹部被马鞍前端拱起的凸物狠狠撞了一记。
顾承简利索地上了马背,也不等回过神来的顾徐氏从屋里跑出来,便直接驱马离开了顾家。
“成子!”顾晟是顾徐氏所有的希望,见她唯一的儿子将被顾承简带走,疯了一般追出了顾家。可哪里追的上良驹那脚程。
“县,县城!”顾徐氏急中生智,想到了一种可能,便赶忙转身回了院子,将家里的黄牛牵了出来随后套上了车架。
“娘,我也去!”顾二丫当即道,随后爬上了牛车,“三丫,你看家!”
顾三丫抿着嘴,瞧着渐渐远去的牛车,也顾不上关上院门便跑去了顾家老宅后院找顾四叔跟顾四婶。
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尽数被西厢房里的顾冯氏看在眼里。顾冯氏轻哼着摇篮曲,哄着怀里被方才的动静吓哭的四丫,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闹呗闹呗,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气死那个杀猪的老虔婆,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顾承简那匹良驹的脚程是真快,甚至不到半天的功夫,便从大河湾村赶到了清水县城。只不过顾晟的状态很不好,任谁像个麻袋似的趴在马背上,又一路颠簸着行驶了很长一段路,都会难受。
但顾承简可不在意,到了清水县城,便逼问顾晟那宅院在何处。
饶是顾晟的方向感不差,一路颠簸下来,也是头重脚轻整个人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路。本就在气头上的顾承简当即赏了顾晟好几个耳光,这下好了顾晟直接两眼一番晕厥了过去。
“这位兄台,孩子还小,即便真做错了事,你这般教训,就不怕将人活活打死?”终于有旁人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道。
“滚开!少管闲事!管天管地,管不着老子教训儿子!”顾承简压根没给对方面子,甚至见对方插手,反而打得更凶了。
没一会儿功夫,顾晟便打得浑身是伤,本能的蜷缩成一团。
冷不丁,一个青花瓷的花瓶直接砸在了顾承简的头上,鲜血顺着顾承简的脸留了下来。顾方氏一个健步便来到了顾承简跟前,抓着鞋便赏了顾承简好几个耳光。
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