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晚你走了,哼哼,你就真走了啊!谁能作证。”
“我看你是借花献佛,刚才已经有人说了,这是我大楚打了胜仗,朝廷的造办处特意放的,与你何干。”
“没错,你这泉州的老不羞,这事还敢往自己身上沾,真不要脸。”
众人一片嘲笑之声,似是要一哄而散。
“哎。”
公孙羊叹了口气,只得挥了挥手,就见远处谷大勇等人将放完的烟花壳子拿了过来,一一扔在了众人脚下。
他这才道:“这就是证据,这回你们信了吧。我本不想作证的,但我知道,总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哎,没有办法,这回你们可以闭嘴了吧。”
谷大勇拿着香烛,骂骂咧咧的走到林姓公子面前,比划着哼道:“这烟花不是我家老爷让我放的,还是你让我放的不成?哼,少见多怪。”
这一回鸦雀无声,没声音了,主要是震惊了,完没想到这泉州富商这么有钱,这么有心思,居然用这个办法夺得美人开心。
整个秦淮河,不,整个金陵城,不,整个大楚国恐怕都是头一次了。
林姓公子眼睛瞪着,震惊之余,连忙又想想,再次说道:“烟花是你放的,你有钱,我们信了,我们也服了,你这追求米大家的方式我们算是大开眼界了。但越是这样越说明你们俩有奸情啊,哈哈,对吧。”
“对,你们俩没一腿,你何必如此铺张浪费呢,一定有奸情。”
“又是你小子?!”
公孙羊对这个林姓公子早就恨不得痛打一顿了,上次在饭庄听他编排自己就想揍他的,这一刻,看他又来捣乱,便直接指着他哼说道:“先不说我和米大家的事,就说你小子,上次输了我五百两银子,却反过头来在茶馆里宣言说是我输给你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看那晚在的熟人不少,大家有知道情况的给这位林姓公子回忆回忆?到底是谁输了?”
“啊!?”
林姓公子没想到话音一转,攻击向了自己,有些咋舌,又看周围果然有很多当晚的见证人,瞬间尴尬的无地自容,脸色通红。
这时还有人说呢,“林同公子?怎么,你输了之后还编排人家?哼,那首陋室铭大家都听到了?是首极佳的诗词?你当时也认了,怎么转天就能颠倒黑白呢?”
“林同,你可真给咱们金陵男人丢人啊!输了就输了,有什么不承认的!”
无不摇头。
这位林同公子,干瘦脸红,却依然拥有几分狡辩之才,嚷嚷道:“我输了,我认了,谁编排你了,我不知道,反正我没编排!哼,我只知道,你和米香香肯定有奸情,要不然你何必搞这么大动静呢,没奸情,你傻啊,给她放烟花!?”
“对,你俩肯定有一腿!”
其他林同的好友,跟这帮腔。
“对什么对,一点都不对。”
这时小婵姑娘扶着米香香终于在千呼万唤中走了出来。
米香香依然是公子哥的打扮,青衣长衫,拿着折扇,却是展露着自己火爆的身材,酥胸,细腰,美腿。
冬日下,在外面,同样如此。
她这一次,莲藕般的玉臂故意挽上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点红珠,守宫砂,甚至特意摆动了一下。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也都明白了,一个个哑口无言。
米香香依然是清官人啊!那些传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公孙羊很得体的对着米香香,鞠躬致歉道:“姑娘与我本是知己之交,没想到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老朽惭愧。”
米香香伸出玉臂,将他扶起,道:“你我本就是知己,何必道歉,旁人自有那旁人的看法,何必理睬,你我问心无愧就好。”
公孙羊立刻跟着说:“姑娘之名被人诬陷,老朽实在看不下去,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胡编乱造,来打压姑娘,我更是于心不忍,心如刀绞,夜不能寐啊。”
这才是关键。
谁诬陷啊?谁落井下石?谁趁机打压啊?
不言而喻。
阮阿蛮啊。
妙妙姑娘拿着美人扇,正好在人群中,也凑热闹的来看烟花了,看完就本想走的,但又看到了公孙羊和那个黑炭头的昆仑奴,就想看个笑话,哪曾想,牵扯到了自家主人身上。
一时蒙了。
因为米香香黄莺般的声音已经说出,“她呀,自来就是如此的,我才不会与她一般见识,毕竟,她老了,我该让。”
伸手玉葱般的小手轻飘飘的攥住了公孙羊的手,就进去了。
“散了,散了,我家主人要与自己的知己吟诗作对到天明呢,旁人就散了吧。”
“哼,你们看到了吧,我家主人依然是清官人,只怕某位大家才不是呢。”
“这烟花也没了,散了,散了。”
小婵姑娘插着腰,胆气足了,吆五喝六的还看到了远处的妙妙姑娘,忍不住哼了一眼,才跟着进去。
妙妙姑娘只感觉气的五脏六腑都颠倒了,咬牙切齿的就想骂回去,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回过味来,人早已经走光了,气呼呼的扭身就赶紧去通报了。
丹青画舫的灯笼下。
李唐站在远端,负手而立,尽收眼底,不忍得意一笑,“和我斗,你们还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