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香香怡然自得的眉尖一挑,嘴角寒春的一笑,光滑的大腿摇摆扭动的走着,缓缓说道:“他其实是在找姚广,所以他们第一步去了阮阿蛮那里,结果,他们在阮阿蛮那里吃了瘪,所以才来的咱们丹青画舫。”
“姚广,哦,我知道了,传说中的那个黑衣宰相,可他不是咱们家的恩客啊,他一直喜欢阮阿蛮那江南女子。乔公子他们来咱们家干嘛啊?”
小婵姑娘依然不能领会。
米香香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婵你这么这么笨啊?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秦淮河畔要的就是名声,捧咱们,其实是在气阮阿蛮,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花那么大的工夫捧了我,却不来亲近我的原因了。他们是在等阮阿蛮上钩呢,想让阮阿蛮主动去找他们呢。”
丹青妙笔,米香香,脑子自然不差。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今日故意泼水一试,此刻,看是如此,就全都猜到了,这两个泉州富商,就是冲着阮阿蛮来的,就是为了找姚广。
因为如果不是找姚广,其他的事,米香香自认都不输阮阿蛮,再者,这两位泉州富商出手如此阔绰,如此有钱,还能缺什么啊,自然是姚广这样的黑衣宰相了。
米香香自信这点不会猜错,因为每年都有人来找阮阿蛮,为其一掷万金,求得姚广的居所。
米香香感觉这两位应该也不列外,只不过用了更巧妙的办法,这样才可以使阮阿蛮上钩,从而快速的知道姚广的位置。
“他们俩可是算计的天衣无缝啊,阮阿蛮必然想不到,也必然会上钩的!”
“啊!?”
小婵姑娘依然不明白,嘟着小嘴,一脸无辜的问道:“如主人你所说,那他们直接捧阮阿蛮不就行了,阮阿蛮高兴了,不就告诉他们黑衣宰相姚广在什么地方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米香香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世人都知道,想找黑衣宰相姚广,就得问阮阿蛮,但阮阿蛮哪次不是把人弄的筋疲力尽,三五个月的,散尽万金才行啊?所以他们才施此计策,哼哼,这才是高招!”
“哎呀,那岂不是说,如果他们去捧阮阿蛮了,咱们就成了被抛弃的,那咱们怎么办啊,主人,你可不能让他们去,若真去了,咱们丹青画舫的名声可就不如她千金一笑楼了。”
小婵姑娘这一刻才反应过来。
米香香猛翻白眼,自己这丫鬟怎么就不开窍啊,叹了口气,不想在去解释。
小婵姑娘伸了伸舌头,知道自己露怯了,反映了一会儿,又问出了关键,“主人,你说着乔公子是想找姚广,而且还特意隐藏容貌,那他为什么啊,他又具体是谁啊。”
“他是前朝太子之子,项丹!”
米香香嘴角一撇,自认看透一切的狐媚一笑,她这一刻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居然有如此智慧,能猜到这一层面。
她此刻和小婵姑娘说,其实是想嘚瑟一下自己的聪慧。
自己这么聪明,无人分享也是不好的。
前朝太子之子,那可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她可是特意去查询的,当知道单名一个丹字时,就明白了一切。
乔丹其实是项丹。
小婵姑娘柳眉紧皱,又挠头了,“主人,咱们当今圣上不是太监吗?怎么会有太子呢,你想多了吧。”
“闭嘴,这话你都敢说,小心你的狗头。”
米香香对于小婵实在是无语了,拿折扇敲了敲她的头道:“是前朝太子项冠之子,也就是先帝太子之子。咱们当今圣上当年乃是皇四子,不是钦定太子。当年九龙夺嫡,太子因为与先帝妃子有染,被贬,关押在宗人府,而后又经过一轮轮的血拼,当今圣上才踩着兄弟们的尸体登上了皇位。而前太子项冠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宗人府。但据说,前太子项冠和一个伺候她的宫女有染,那宫女怀了孕,被偷偷运了了出来,远走海外。而当时据说已经取了名字的,甚至登记在了皇册上,名曰项丹,男女皆可用。”
“啊!乔丹是项丹,那乔丹岂不是皇家子嗣了,还是太子之子了,他,他,他·······”
小婵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吓得一屁股差点跌倒。
米香香嘴角含春的笑着,呼喊着折扇说道:“当年项丹的父亲项冠,乃是太子,门生故吏遍地,朝廷里无数大臣拥簇,必然是将他在海外养大,这一晃二十一年过去,他又回来了,而他找黑衣宰相姚广,恐怕是为了皇位啊。”
“啪!”的一拍折扇。
米香香怡然自得,心里得意,自己怎么这么聪明,这么难猜的事都猜出来了,还有谁啊?乐滋滋的笑容溢满了脸颊。
她还暗暗想呢,知己就是知己,你知我,我必然也知你啊。
项丹,你是跑不掉的。
小婵姑娘捂着嘴惊愕,此刻只剩下一句话了,“主人,您真是神仙啊。”
随后又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啊,您不是常说,不能参与朝廷之事吗?这项丹公子是来夺皇位的,那岂不是更加的凶险了,咱们可不能参与。”
“不。”
米香香双眸波动,看着手中折扇上的那行诗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嘴角含春,抿嘴笑着,“他若与我和盘托出,我便舍得这一身皮肉,助他一助,纵死我也心甘。”
“啊!?”
小婵姑娘更傻眼了。
米香香长叹一声,双眸看着远方,痴痴的笑道:“知己,难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