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银冠,身穿紫黑色的袍子,玩那里一靠,正听着妙手琵琶阮阿蛮的弹奏,时不时的饮酒。
他身高挺拔,骨架很大,浓眉大眼,头发浓密,一缕美髯,很有武将的风范,但却是懒散的如一摊泥了。
秦王好酒,日日不离酒。
这是稍微亲近过秦王的人都知道的。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帮着自己四哥打下天下,能拉满弓的十七皇子了,而是饮酒作乐,被老太后宠坏的秦王。
秦王闭目享受着其他几个秦淮河畔亦有大名的清官人敲腿,揉肩,乐滋滋的全然没理会米香香的到来,甚至当做没看见。
小婵姑娘瞥见了阮阿蛮的妙妙姑娘,又看到了远处的阮阿蛮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免鼓噪道:“必然是她们编排主人您了,平时秦王见您可不是这个态度。”
“不用管他。”
米香香公子哥一般的持扇而入,看左侧红柱上,悬挂着一把红黑色剑鞘的长剑,立刻过去“噌!”的一声,抽剑而出。
剑是开刃的。
周围客人连连阻止,“米大家,你这是要干嘛啊?”
“这剑是开了刃的,可不能乱玩。”
一一摆手。
米香香郎目星哞,嘴角含春,自顾自的走到宴会中间,脚下是清一水的大理石,听了听妙手琵琶阮阿蛮的弹奏,瞬间舞起剑来。
她腰肢钎细,腿长灵活,一把长剑在她手上宛若活了一般,她也如一条游龙一般,左右腾挪,跳的如男子。
“哗啦啦!”周边的人这才明白过来,无不起身鼓掌,“怪不得米大家最近名声如此之盛,原来是又学了一套这游龙剑法啊?”
“秒,秒啊。”
“哈哈,都说鸾凤剑舞柳朵朵的剑舞天下第一,我看咱们仙来之笔,米香香的剑舞也不差分毫啊。”
“柳朵朵是女子舞剑,米大家这可是男子舞剑了,更难,更胜一筹啊。”
掌声不断。
秦王听到此处,才睁开眼睛一看,捏着自己的胡须,立刻到了一盏酒,放在桌边,一双怒目,似笑非笑的看着米香香。
米香香“噌!”的一剑袭来,随后一个转身,在一个侧身,嘴巴叼起酒盏一饮而尽,“吧嗒!”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好,果然不比那柳朵朵差,哼,这柳朵朵仗着与我那长公主的姐姐关系好,从不卖本王面子,今日就要宣扬出去,这米香香的舞,比那柳朵朵还好。”
秦王大为高兴。
正所谓拍马屁也要拍到对的地方,隔靴搔痒,不够痛快。
秦王身边自然不缺美女佳人,秦淮河四大花魁其中之三,随叫随到,呼来喝去,唯有鸾凤剑舞柳朵朵,仗着和长公主关系好,从来不卖秦王面子。
此刻,秦王自然高兴,你柳朵朵不来,我就在创造一个柳朵朵。
这一下。
什么妙手琵琶,什么阮阿蛮都不好使了。
秦王饮酒,狂笑,看着米香香一舞接着一舞,“啪!”“啪!”的掌声从未断过,双耳已经不去听阮阿蛮的琵琶声了,眼里只剩下米香香的剑舞了。
“贱皮子!”
阮阿蛮咬牙羞怒的看此情况,自然没心情再弹,收了自己的象牙琵琶,狠狠的丢了一眼,所幸找个借口先下去了。
妙妙姑娘同样吃醋,拿着美人扇,忍不住呸道:“这贱皮子,就是会玩弄人心,哼,这剑舞的还不如小姐您呢,怎么可以和柳大家比,这些人真是少见多怪。”
“都知道比不过柳朵朵,只是都在派秦王马屁而已。”
阮阿蛮无趣在看,自顾自的遮袖饮酒。
剑舞过后。
米香香再次飘身来到秦王主坐前,敬酒与秦王。
秦王哈哈一笑,道:“今日请你来可不是让你剑舞的,是让你写上几幅字,给金国来的使者们,看看的。”
“那奴家去写了。”
米香香转身去了书房。
秦王今日宴席,是款待金国使者的。
金国吉列可汗病逝的消息已经传开,新任巴尔可汗已经继位,而这位继任者巴尔可汗正是吉列可汗长子,完颜硕。
这次金国使团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天启帝命秦王款待,这才有了今日之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