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程少卿孤身一人进入了北凉人挖的密道,只怕凶多吉少,”赵霜说着看了张瑞雪一眼,后者瞬间瘫坐在地上,“王爷还是先救人要紧。”
“王爷!您救救程少卿吧!”张瑞雪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我只是想试探他,不是想要他死啊!”
赵霜无奈地摇头,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个张瑞雪一开始跟着自己就是想问关于程谦的事。
“明景,你带人押着萧纵横,速速打开密道,将程少卿救回来!”杨暄朝明景吩咐了一句。
“是。”明景抱拳行礼,便押着那灰衣道人朝后院去了。
“张小姐,本宫是长公主,程少卿身为卫尉府少卿,负责本宫的安全而已,上回羽林卫军营的事也是如此,”赵霜望了一眼那哭得我见犹怜的美人,又朝一旁的内侍道,“向福,你扶着张小姐起来吧。”
“是我不该怀疑他!不该试探他……”张瑞雪扶着向福缓缓起身,嘴里仍在喃喃自语。
她与程谦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为人正直,性子又急,今日若是他出了事,自己怎么跟程家二老交代?
这么一想,张瑞雪心下又开始忐忑不安,愁眉不展。
“程少卿武艺高强又吉人天相,你也无须太担心他。”赵霜随口安慰了一句,便扶着杨暄走回正殿中,等着消息。
夜幕低垂,玉虚观的正殿中灯火昏暗,四周安静下来。
一个镂空的青铜香炉中发出点点火星,门外庭院中的巨大八卦阵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白光。
几人在殿中随便寻了个位子坐,赵霜等了一会儿又觉不安,开始来回走动,观察这座玉虚观的陈设布局。
“王爷,这玉虚观有些奇怪,地方大得很,可是修炼的道人却不多,”赵霜朝外望了一眼,“方才那么多军士进来,也没有小道士进来通报。”
“玉虚观中本来就只有萧纵横和两名徒儿,”杨暄示意一个士卒去给几人上了茶,又解释道,“昨日萧彦乔装进入玉虚观后,萧纵横就遣了两名徒儿去远郊采药,以便避人耳目。”
“王爷,”赵霜又走回来坐到他身边,好奇问道,“这位萧道长有什么本事?为何在上京城中那么出名?”
“萧道长精通命数,曾给先太子和本王都批过命。”杨暄指了指桌案上的茶,示意她喝一口,“这么晚了还未用晚膳,你肚子饿了吧?”
“是有些饿了,不过不要紧,”蓝衣女子端起茶喝了一口,又看向张瑞雪,“张二小姐,时候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府去等消息?”
浅蓝色衣裙的少女摇了摇头,眸中含泪,“不,我要等他平安回来。”
“凭风!”杨暄朝外唤了一声。
一个少年侍卫便走了进来,拱手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找个人去张尚书府里传个口信,就说……王妃留张二小姐说话,要晚些回去。”杨暄说罢又道,“再派两个士卒去街上,买些简单易吃的点心回来。”
“是!”凭风应声而退。
三人在正殿中随便吃了些点心,又等了一阵,直到亥时,明景才带着几个军士押着萧纵横从密道中出来。
张瑞雪一直望着明景身后,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俊朗挺拔的身影,感觉心中如坠冰窖,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