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深的鼻息。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从这男人到这连鸟都不可能飞过,更别说拉屎的监狱里找他,甚至没有说什么任务就已经给出这般优厚的条件,米科夫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一般的工作。
阿贝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迟疑了片刻,米科夫还是转身回到了椅子上。
“摧毁ATOM。”
ATOM?利弗兰境内的行政超算?!
他用无法确定的目光看着阿贝尔,但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阿贝尔的表情是认真的。
“这,这是恐怖活动?!”他那转为感到意外的眼神看着阿贝尔。
阿贝尔的眼神也是坚决的。
“战争,有形态之分吗?”
荣誉。
米科夫犹豫着。
早已,荡然无存。
“我还有活着回来的机会吗?”
“没有。”
阿贝尔毫不迟疑地坦诚回答到。
“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你们的一切行动与祖国没有一点关系。”
“我们?”
“没错,一支七人的小队,成员由你来挑选。”
米科夫沉默了。
如阿贝尔所言,他在这里,他曾经的上级便绝不会放他出来说出当年的真相,他不可能离开这个监狱。他怕死,但他也不怕死。倘若他一个人,哪怕只牺牲他一个人,他的孩子、家人都能得到外交部的保障。
但是,别人的生死,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这边也有能力把你的家人送到国外,这是军部也给不了你的。”何况军部也不可能再起用你。这后半句,阿贝尔卡在喉咙,没有说出口。
一阵沉默过后,米科夫开口了。
“我有考虑的时间吗?”
阿贝尔摇了摇头。“没有,这不是棋局,对手不会等下一步棋。”
“那我有多少时间?”
“你有两个月的时间挑选剩下的六名队员。其他的后面再说。”
两个月的时间,并不是一个宽裕的时间,尔虞我诈的监狱中,监狱的死囚中,还要挑选出6个军事素养过硬的、绝对忠诚可靠的人,绝非易事。
一个重重的鼻息过去,米科夫仰头看了看顶上的吊灯。
一只飞蛾扑腾着翅膀,想破了脑袋要钻进这灯芯之中。
“你的条件,算数吗?”他重新把目光投向眼前的男人。
“算数。”
“无论成败?”
“无论成败。”
米科夫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般气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一开始要骗他,直接可以用平反冤案的问题做文章,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说的每一个条件,对于外交部来说,确实都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而对现在的他来说,每一个条件又都是奢望。
米科夫拿起了面前的杯子。
仅存的温热,一丝夹杂着酸味的苦涩,留在了口中。
“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你说。”
“任务执行前,我想最后见一面我的家人。”
阿贝尔思考了一下。
“我可以尽力安排。”这无疑是一个有着巨大风险的条件。
“我不要尽力,现在就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映入阿贝尔眼中的,是米科夫觉悟的眼神。
阿贝尔知道自己也必须以同样的觉悟来回应对方。
“好吧,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