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靖州与苏霓宁笑谈甚欢,左浮起身道:“苏兄,翁大人的话我带到了,还请苏兄好好斟酌下!到时派人给我回个信儿就行!”
可苏靖州自顾抱着苏霓宁逗笑,并未注意。
直到左浮立身数息,苏靖州才歉意回神。
“左兄,对不住,您刚说什么?”
话意反复,左浮笑笑:“苏兄,我衙门公务繁多,暂且告退!”
“好好…我送左大人!”
心照不宣,看似不明,实则皆知。足见二人都是人精老种。
片刻后,苏靖州回到正堂,只不过面色和刚刚相比,明显多了几分沉意。
至于苏霓宁,也一改刚刚的童稚模样。
“爹,那个左大人是不是又来要粮了?”
“宁儿,不该问的不问!”
“爹,你这几日被官家催促数番,女儿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死盯着咱们苏家不放,整个雁门郡商贾世家那么多,干嘛不找其它人?”
苏霓宁自小在苏靖州的帐桌前长大,商贾道道通透心窍,就连刚刚的打扰闯入,也是苏霓宁故意驱赶左浮所为,现在老爹有了难事,她自然有心分担。
不过苏靖州也有自己的考虑。
稍作迟疑,他摸着苏霓宁的额头道:“宁儿,这几日街面乱,没事别乱跑,需要什么,吩咐下人去做就行!”
“爹…”
对于老子的宠爱,苏霓宁很是不满:“我不小了,咱们家商铺的跑堂都没我年纪大,你这老让我在内宅待着,我什么时候都帮你!”
“宁儿,你有这个心,爹就心满意足了!”
即便女儿发脾气,苏靖州还是笑脸柔声。
足足半刻哄说,苏霓宁还是不乐意,除此之外,苏霓宁又说出让老子惊掉大牙的话。
“爹,过几日的雁门商事大会,我想要去!”
“啊!”
一声惊蛰,苏靖州真是有怒难出,无话在劝。
眼看父女二人僵持起来,老管家进来了。
“老爷…”
仅此一腔,苏靖州如临大赦,赶紧道:“米福,商栅栏那边是不是有事了?你立刻备车,我要去看看!”
“爹,你还没答应我呢?不准走!”
苏霓宁也是牛犊子脾气,上来拉住苏靖州的衣袖。
这下苏靖州实在没法,只能铁青着脸:“宁儿,再这么胡闹,爹可就真生气了!”
面前,老管家米福很清楚这对父女的关系,索性开口:“老爷,商栅栏那边的事不算什么,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倒是后门街的柴草垛里发现了个快冻死的小娃子…小姐,这可是关乎咱们府上名声的事,得赶紧办!”
“什么?”
苏靖州与苏霓宁同时惊蛰,跟着苏霓宁松开老爹,跑到米福面前。
“米伯?哪来的小娃子?是灾民么?”
“回小姐,好像是!”
米福很恭敬的应声,让后他看向苏靖州:“老爷,起初老奴以为那小娃死了,打算把他抬到胡同口等巡街衙役拉走,可后来发现没死,嘴里还哼唧着话…所以老奴一时拿不定注意,也不忍心把他扔了等死,只能抬回来等老爷定夺!!”
一通禀告,苏靖州眉宇舒紧不定:“唉…一场大雪要了多少人的命,要是全都救…我们也救不完…”
谁成想苏霓宁很硬气的接腔:“爹,你说过为商不仁当如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