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墙上的角楼里,巡视的庄奴看到有车队出现,立刻禀告护院教头耿介。
数息不过,耿介匆匆赶来察看:“来者何人?”
“耿教头,我是米福!”
一声回应,耿介仔细望去,墙门外骑马候身的人还真是管家米福,
虽然不解米福为何突然来此,可这位老管家在府中地位仅次于苏靖州,不能不敬。
于是耿介立刻派人通知苏靖州,自己亲自集合前园的庄奴做好开门准备,免得附近灾民趁乱袭击,闯入庄内。
当耿介准备防范开门时,外面车队里,徐玉瑱缓过刚刚的呕吐劲儿,下车四面晃悠,结果一眼看去,他发现旁边的临河有些古怪。
“那些冰看起来怎么有阴影”
疑声自语,陈俊安走过道:“你仔细看看里面是什么?”
“冰里?”
带着满腹狐疑,徐玉瑱站在河道边弯下身子仔细看去,顷刻之后,他如见鬼魅,吓得后跳躲开。
“里面是…是…死死人!”
“你以为呢!”
陈俊安满脸不屑,他跳下石道,站在黝黑的冰面上,伸手抄弓捅了捅凸起冰坨子,一通倒腾,冰坨子外表的浮雪被扫去,露出里面模样渗人的尸体。
“灾年人如畜,为了口吃的,这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忽然声从背后传出,徐玉瑱转头看去,护院江子期走了过来。
“江叔,这些人都是饿死的?”
“不尽然,之前听报信的家奴说,这河里不少人都是袭击庄园时被打死的,为了震慑其它妄图作祟的灾民,老爷就把附近所有打死、冻死的尸首扔了下去,长时间的冰冻大雪积压后,就成为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一通解释,徐玉瑱才算缓过心头的惊吓。
这时身后的车厢里传来声音,徐玉瑱一扫眼,原来苏霓宁要下车。
为了不让她看到河里的凄惨,徐玉瑱立刻示意陈俊安,俩人跑到跟前,拦下苏霓宁。
“小姐,马上就要进庄园了,你就不要下来了!”
“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河里有死人?怎么回事?”
“这”
陈俊安不会说谎,哑语结巴。
倒是徐玉瑱很顺势的打浑:“小姐,灾年官府不作为,那么多人被饿死冻死,兴许是过路的郡兵嫌死人挡路,就扔进河里,我心里不甘,骂了几句!”
简单的回答让苏霓宁若信将疑,恰好庄园的铁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跟着耿介带着百十人提刀出来。
瞧此,米福立刻大喊:“小姐,我们快快进庄园!!”
于是苏霓宁重新上车,随众入园。
片刻后,徐玉瑱跟随大伙穿过高高的庄墙铁门。
四面看去,这临河园大的像座堡垒,单单前园每阁三十来步就有一幢两层高的粮仓,仓外提刀守卫着几个庄奴汉子,其严密程度怕是连老鼠都进不去,徐玉瑱莫不声响的仔细数了数,整个前园差不多有二十幢粮仓房,这还仅仅是整个临河园四分之一的储量,由此可知苏靖州所控制的粮道生意有多大。
“怪不得官家会来逼要粮食,敢情是认准了肥羊要下锅吃肉!”
心叹之余,徐玉瑱不自觉的发话。
只是这话惹来几步外的耿介斜视,米福见状,道:“老爷在哪?”
“老爷在中园库房清点近来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