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存孝、宋濂二人这两年过惯了舒坦日子,已经怠慢了掌柜职责,我多言几句,二人便同仇敌忾的挤压我,这粮车的事苏三爷来书催信急切,他们二人拖沓不堪,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张罗!”
“那你可犯了大忌讳!”
徐玉瑱沉声一句,曹无义立刻愣住:“我为三爷做事,又能犯什么忌讳?”
“同行同道不同心,鲁存孝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把事情做好请功!绝对会做些手脚,使得粮车出现状况,比如失火…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猛然被提醒这么一句,曹无义神色骤变。
顷刻迟疑,他赶紧起身:“老管家,我得出去一趟…”
米福心知缘由,也不多说什么。
半刻后,曹无义才算心神不宁的回来。
“老管家,我给校场的当值军侯又使了不少钱银,请他们特别加强防范,想来不会有事!”
这回徐玉瑱不再多嘴,米福稍稍理顺思绪,说明来意。
曹无义听完,本就沉重的心情再度惊讶几分:“老管家,这时间未免太紧了,那可是一万石粮草,足足二十车啊…就算换装麻袋,那也根本来不及!”
“不用!”
徐玉瑱道:“曹掌柜,米伯的意思是…只要昨个样子便行,而且来之前,我们已经打听过,营州城东城商栅栏有个力夫车场…”
“那又如何?”
曹无义皱眉:“平日商栅栏里有一些拉车等活的乡下汉,现在雪灾影响,哪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你如何雇来二十运粮的人?”
“我们不要力夫,只要装满麻袋的车子!”
话转一道弯,曹无义瞬间明白:“你是打算鱼目混珠?”
“正是!”
徐玉瑱胸有成竹:“我和米伯考虑过,力夫车场的车子与运粮车相差无二,麻袋更是现成的…现在去弄二十辆车做好记号放在校场内,底层铺填柴草稻谷碎麻,上面铺粮袋,顶多一两车足矣,余下的假作车场收还交付,堂而皇之的送回去,这些事足够明日上午做完,等到傍晚老爷赶来查验,你只要当着众人的面对做过记号的车查验便可,其余依次着人运走,又有谁会注意!”
“话虽如此,可万一鲁存孝他们也来凑热闹,绝对会察觉”
“那就不让他们来!”
米福断声一句,曹无义快速琢磨后,沉声:“老管家,我懂了!”
随后曹无义、米福、徐玉瑱带着十多个心腹奴才赶往车场。
由于雪灾断了商道,商栅栏的车场早就空荡,只剩下几个集曹手下小吏看管。
深夜被搅扰,小吏很不爽,满口骂咧。
可曹无义继续用钱铺路,加上苏氏的名头,小吏倒也没有太过为难。
“车驾都在东墙根儿,一辆车二百个大子,念你是苏家泰丰号,只管去用,不过我们可没人派助”
“我们自己有仓房的伙计!”
一句解释,小吏抱着膀子转身进屋,于是曹无义立刻与十多个人前去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