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市堂的小吏细细禀告,陈炳禾沉思片刻,道:“可有那人的详细路引消息?”
“那人姓徐名玉瑱,辽东营州阳城人,所属商号为义信成!”
“义信成?我好像有些耳闻”
陈炳禾仔细回想,须臾不过,他豁然反应:“怪不得听着耳熟,原来是营州州府贺若亦大人曾经官授权名商吏的商号!”
“大人知道他?”
小吏还想问,陈炳禾已经起身:“啰嗦什么?做你的事去!”
撵走多事的小吏,陈炳禾立刻赶往州府请见黄文休。
同一刻,河东府西华街面,四合元州号,几个伙计正在卸运粮袋。
“你们说这是怎么了?官府突然加强了贩商的税利,难道是要插手管制?”
“好端端的管制什么?要我说,还是那些个蛀虫荷包里空了,想要从商事上捞些银子!”
“都呱燥什么?是不是嫌活不够多?沈镜,这几个人记下了,晌午不准吃饭,继续在这干活!”
突起一声斥责,几个伙计吓得哆嗦,连带抗在肩头的麻袋也滚落掉地。
转身看去,四合元的东家之一,公孙氏庶次位公孙章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几人。
瞬间,几个伙计跪地叩首:“三东家息怒,小的们知错了!”
可惜公孙章根本不理,紧随其后的州号大掌柜沈镜快步近前,抄手扇子敲向几个伙计。
“嘴碎的东西,真该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了喂狗!”
骂声落地,沈镜跟着公孙章进入商号,穿过亮丽派气的前堂,来到后院凉亭,公孙章满脸愤怒的坐下。
“苏家现在夺走了整个冀南河运商路,现在还要又跑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杂毛小子想要挑事,真当我公孙家好欺负?”
暴躁怒骂,沈镜快速琢磨后,道:“三东家,这事或许不像咱们考虑的那样”
“从阳城吹来异族动乱的风波,刻意挑拨粮价,引发市面动荡,这个把戏我见得多了!”
公孙章为人自负,很少听进去外人的建议。
几经转念,公孙章冲沈镜道:“你立刻派人去提醒提醒那个阳城来的贩子,告诉他,要想做生意,就按照河东的规矩来,否则就给我滚!”
沈镜没法劝说,只能照办。
傍晚,河东城外的集市随着夕阳西下散去,徐玉瑱也把第二批货出手,加上第一批货剩下的半数,徐玉瑱等于转手留下应付夷人的所需外,还额外多了二百两银子。
“铁叔,今晚你我好好吃一顿,明日再行定夺!”
听着笑呵声,铁肇却面生沉色:“玉瑱,今日你在商栅栏里收货时,我注意到有人已经盯上你了!”
“谁?”
徐玉瑱惊蛰:“我这才刚刚到河东府一日不过,便有人盯上来,未免太看得起我!”
“玉瑱,你别不把这事当回事!或许麻烦已经到了!”
客栈柜上,掌柜和小二正在唠嗑,一转头,一人进来,掌柜赶紧上去。
“沈掌柜,您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