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苏霓崟怎么来了?”
曾亮满脸疑惑:“刚刚我还以为是谁?结果发现是这个主以后,我的感觉徐玉瑱他们的麻烦要大了!”
“徐玉瑱联合天顺成、四合元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苏氏如果不是有辽东大都督的河运官令,怕是早就派人来了!现在苏霓崟这个小子露面,我心里很不安!”
“大人为何这么说?”
江城子稍加考虑:“先前徐玉瑱给我那个账本时,其实已经说明情况了!贺大人的命令只不过是催动他扩展义信成的一个机会罢了,眼下苏氏要是动了真格,要不了多久,贺大人就会被牵连进去!”
“有这么严重么?我怎么感觉苏氏现在就像被上了枷锁的狗,根本不自由,否则徐玉瑱那些人之前搞的乱市也没人来管?”
曾亮理不通其中的道道,江城子虽然有感觉,可惜自己说不情。
半刻后,苏霓崟和汤乘风离开集市,不知所踪,江城子立刻道:“你现在就回营州,把苏氏插手徐玉瑱霸粮商事的情况告诉大人,务必让大人早作准备!”
“您呢?”
“我得去提醒提醒徐玉瑱那个贪心种,否则真要闹出大麻烦,后果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当江城子误见苏霓崟现身时,徐玉瑱已经和顾胜南定下主意,趁着私贩不见,商栅栏出现空缺的机会,赶紧再出一仓货,试试汤乘风的水。
殊不知,这么一来,徐玉瑱和顾胜南算是撞到苏霓崟的刀子上。
商栅栏商事堂。
陈炳禾望着稀拉拉的街面,道:“今个真是闹出鬼了,平日里那些抢破头的贩子都不见了,这买卖怎么做?”
“大人,大人,天顺成和义信成送来了官售粮,价钱比昨日低了一分银子!”
小吏匆匆来报,陈炳禾心骂一句:“娘的,买卖能这么做么?人都没影了,老子就是收了官售又能咋的?”
“大人,顾胜南和徐玉瑱就在街口等着,您看?”
犹豫的说辞让陈炳禾没办法,只能亲自去见见河东府风头正盛的两位财神爷。
商栅栏街口的酒肆。
徐玉瑱和顾胜南坐在靠门的桌子上歇息。
“这么久不出来,难不成陈炳禾不愿意见?”
徐玉瑱自顾琢磨,顾胜南道:“徐东家,你真是高看那些官种了,他们还到不了敢得罪你我的地步?”
“顾东家这话说的有深意啊!”
笑声相对,徐玉瑱看到陈炳禾从远处走来。
进入酒肆,陈炳禾笑声:“徐东家,顾东家,你们怎么来了?”
“陈大人,商栅栏就是做生意的地方,我们还不能来啊?”
反话正说,陈炳禾尴尬的笑笑,心里却大骂不止:“阳城来的狗杂碎,你来这里短短一个多月,整个商事都被搞得乌烟瘴气,如果不是大人有令不准插手,我一定打死你个鳖孙!”
心骂如狗,脸上挂笑继续。
“徐东家,顾东家,我看到那十多车的粮食拉了进来,不知道二人是想做什么?”
“陈大人,最近不是商事粮价波动,居高不下,我身为河东府的商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特地送出五百石转做官粮,价格么,二两一石为市价,二两三为官售卖价!”
听到这些,陈炳禾心里快速盘算。
数息不过,陈炳禾道:“顾东家,你真无愧河东府的大商人!有仁有意,我会向州府大人禀告,为你请功!”
“陈大人,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徐东家虽说不是河东府的商人,可他也愿意捐献五百石!”
顾胜南话转徐玉瑱,徐玉瑱赶紧抱拳礼笑:“陈大人,小小心意,还请陈大人笑纳!”
“想不到徐东家也是个性情中人,也罢,我就代州府大人收下!等到官售完,所有的利钱我一准给二位东家送到府上!”
“不必!”
徐玉瑱直接明说:“这些既然送给官家用于官售,所有的利钱就当是我们对商栅栏的规建出资了!”
“陈大人,徐东家的话也是我的话!”
顾胜南附和,陈炳禾又是几句道谢话。顾胜南和徐玉瑱才离开。
等到二人走后,陈炳禾立马派人去传黄文休,黄文休得知此事,快马加鞭的冲到商栅栏。
看着堆积在一块的粮袋,黄文休眉头紧缩:“顾胜南和徐玉瑱那些人又想借官家搞什么鬼?”
“大人,那咱们该怎么办?这一千石粮食卖还是不卖?如果不卖收入仓里,会不会让那些人小看我们?”
陈炳禾小声议论,黄文休道:“肯定不能进府仓,这些都是私粮,进了府仓,官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稍作迟疑,黄文休问:“这些粮食作为官售,他们是如何交代定价?”
“入官摊的价格是二两,售卖价个是三两三,有三钱银子的差价,下官之前也给他们说过,一千石的粮食出售完,利钱在三百两左右,这个数会送到他们的府上,结果徐玉瑱和顾胜南全都发话,留作商栅栏的建资!”
“好大的口气!”
黄文休满脸不屑:“一群胡乱挑拨粮价的商贾种竟然再官家面前装作仁义种,简直可笑!”
“那黄大人以为该怎么办?把银子直接给他们送过去?”
“送个屁!”
黄文休交代:“这个钱不能留作官用,日后随便出些问题,都会连累我们,但是也不能送回去,那样就会让他们意识到官府与他们有隙,他们就会在接下来做的更隐秘,最好的办法全都给送出去!给那些贫寒的百姓!记住,到时在商栅栏的街口拉起摊子,挂上大旗,把事情给我弄得热热闹闹!”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做!”
与此同时,正在回商号的徐玉瑱和顾胜南在路上被铁肇拦下。
徐玉瑱看出有情况,立刻道:“顾东家,你先回去,等到有其他消息,我再告知你!”
“徐东家,这两日粮食的卖出量要有个度,别着了汤乘风那些人的道!”
顾胜南离开后,徐玉瑱立刻问:“铁叔,情况如何?”
“苏霓崟来了!”
“什么时候,在哪?”
徐玉瑱很意外,之前他为了防备汤乘风闹出其它小道道,特意让铁肇暗里去寻摸一些消息,现在得知苏霓崟那个混账玩意儿出现,徐玉瑱只感觉肩头的压力暴涨数倍。
“晌午前,苏霓崟在三青街面的酒肆约见了汤乘风,似乎在观察义信成的状况,随后他们赶往城外集市,聚拢了一批私贩,发了一些不知什么原因的银子后,那些私贩赶往附近的郡县!”
铁肇说完,心有不安:“玉瑱,我感觉情况要变了,苏霓崟突然到此就把所有的私贩给聚拢走,接下来肯定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你得小心点!”
“叔,这事我倒是不怎么害怕,现在义信成和天顺成、四合元三家加起来的屯粮数已经足够对抵苏氏,只要他们不来应付我们,我们就能够把他们的所有生意给夺走,那时没了私贩和屯粮,苏靖烨就要出大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苏氏毕竟底子在哪,除了粮道,货栈,钱庄,典当等诸多行业,万一苏氏全力拼来,我很担心你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