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黄文休的劝说,韩复这回没有在说什么。
牢房,徐玉瑱和公孙章正在自顾低声谈着什么。
“公孙东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失算了!”
徐玉瑱知道自己中了招,倒也没有太过烦躁。
只不过公孙章的暴脾气却忍不了:“当年我从常山来到河东府,第一个对手就是顾胜南,那会儿他有着数家商号,可是我不服他个王八蛋,几次交锋后,顾胜南败下阵来,这一次你带头挑起了对苏氏的争斗,顾胜南一直表现的很平淡,我以为他的争斗心消退了,没想到最后这一茬事算是让他摆弄了!”
“私心?公孙东家,这话怎么说?我只是认为他想要趁机在官家面前讨个功劳,搏个面子,真要与苏氏作对,他还没有那个想法吧!”
“小子,你太小看顾胜南的隐忍心了!他看似沉稳,实际上很多时候他都在等待,就像狼捕猎前,都会蛰伏许久一样!瞧着吧,保不齐待会儿他就会代官家出面,向我们说出一些不能拒绝的话!!”
公孙章断言,徐玉瑱听得似乎。
“即便他替官家出头,可苏靖弛那边也在准备着随时出手,等到咱们出去后,一波放仓下去,不管辽东如何,苏氏在冀州必定要大改旗帜!”
“但愿如你所想!”
徐玉瑱和公孙章自顾嘀咕中,顾胜南真的来了。
站在囚房外面,顾胜南冲牢头示意,牢头立马打开牢门。
“徐玉瑱,苏霓崟,公孙章,你们三人出来!”
出了囚牢,三人跟着顾胜南进入牢头看守的屋子。
四人在桌子旁坐下,稍作沉思,顾胜南道;“三位,我来是韩大人的意思,还请各位”
“少扯什么官家的话,你想做什么?就直接说!”
公孙章立马强声,顾胜南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辽东的战事愈发不妙,冀州已经开始备战,我等身为商贾,理应尽尽心意!”
大义凛然的话从顾胜南嘴里吐出来,公孙章笑的更厉害,一旁的牢头看不下去,道:“公孙东家,顾东家所说的话全是大人的意思,你这么笑,难道是在嘲弄大人?”
“我公孙章做人堂堂正正,苏氏把揽冀州的河运,冀州商贾理应正当,夺回河运,重立商通,现在事情稀里糊涂的被撂下,顾东家几句话把官家的威名给遮掩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些人都归顾胜南料理,你说这不可笑么?”
“公孙东家,或许事情还有其它缘故在里面,我们不妨听听再说!”
徐玉瑱感觉局势不对,赶紧圆和。
可苏霓崟却笑着问:“顾东家,你说说看,如何去尽尽心意?”
“冀州府整军备战,我等需供给粮草,八万石!”
此话撂出,苏霓崟的脸色瞬变:“八万石…均分到几个人的头上,一家至少两万石,这可不是小数!”
“如果是小数,那何必我们来尽尽心意!”
顾胜南反问,苏霓崟再度转念,阴沉一笑:“两万石,我苏氏交了!”
眼看苏霓崟一句话应了,徐玉瑱傻了眼,公孙章火气暴涨,顾胜南如老僧入定看来,显然再等俩人的回话。
要知道徐玉瑱趁着贺若亦之前的命令来到冀州闹这么一出事,为的就是打破苏氏把揽北方河运商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缺口,苏霓崟也因为辽东战事不得不尽快结束纷争,朝着自己低头。
经过顾胜南这么一刀子下来,河东府搞出什么商贾供给军粮,这简直就是掏人老底,即便徐玉瑱很不想应下,可商不与官作对,最终他咬牙应声:“我义信成也出资两万石!”
“苏公子,徐东家皆是高义的人!”
顾胜南简单夸赞一句,最后看向公孙章。
徐玉瑱瞧着公孙章几乎冒火的研究,生怕他在中了套,赶紧再道:“公孙东家,异族南侵,这关乎北秦,我们供给粮草,也算是大义事,其它皆比不过这些!”
“公孙东家,徐东家都这么说了,难道你打算违逆韩大人的命令?”
站住上风的顾胜南生怕局面不乱,又似笑非笑的再警告一句,至此,公孙章咬牙憋下愤怒,道:“四合元愿意出资两万石!”
半个时辰后,苏霓崟、公孙章、徐玉瑱这些人离开府牢。
站在街头,即便之前双方还在搏命,可现在徐玉瑱与苏霓崟却没有再说什么。
“徐玉瑱,此事我记下了,等到战事结束,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苏公子的想法挺好,就怕你没那个能耐!”
徐玉瑱不甘示弱,再顶一句,随即双方各自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