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夷人的溃散,李秀成也出了计策,令人密信给西夷和东夷的部落总首领,用安抚来分离草原人,更挑拨出胡人一直在东北方向划水寻机,出工不出力,把夷人当做傻子来使唤。
这下夷人内部炸了锅,先是东夷与胡人分割,跟着西夷与东夷都分割,短短半个月不到,夷人带着李秀成给的一些温饱粮退回草原,胡人看到十几万盟友没了影子,辽东府兵的铁骑战车也指向自己,最终,这场因天灾而发起的草原人南侵仓皇发起,又仓皇结束。
仲秋,上谷县。
数月来的战争致使这里冷清孤寂,仿佛无人的鬼县。
只是想想也能明白原因,依靠贩马商路为支撑的边界县城在开战以后,商人逃个精光,百姓也都寻其它活路,以免草原人的马刀冲过边界军堡防御杀入此地,成为那些嗷嗷叫着的彪子们刀下鬼。
“这么下去可不行,得想法子赶紧改善下局面,否则我这个县令还有什么意义!”
县衙,县令程汝铭冲着跟前的衙役差人大声斥责。
一众差人衙役相互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怎么?全都哑巴了?说话啊!夷人已经从辽东退出去,返回草原,咱们这上谷县也得想法子恢复恢复,否则天天都像个鬼城似的,不被草原人宰了,也得被鬼吓死!”
听着嗷嗷叫的暴躁声,其中一名小吏道:“大人,其实上谷县历年来都是这种情况,往年光景好的时候,还有个万把人在这里,加上来来往往的客商,人气勉强说的过去,可是只要发生任何战争祸乱,这里的人跑的那叫一个干净,除非过了几个月,各地的贩马商来回经过,把这里的风声传出去,才会有人来,否则辽东地界里那么多的郡县州府,人家为啥要来咱们这讨营生?”
对于小吏的说辞,程汝铭自己也清楚,眼下上谷县县城内满打满算也就千把口子人不到,这些都是有佃户产业的人,舍不得自己的根,除此之外,那真是连个毛都不留,鸟拉屎也得找个地方!”
片刻的沉思暴躁后,程汝铭又问:“这夷人已经退回草原,不知道临近的几个库莫溪西夷人部落有没有什么商贩南下!”
“这个还不曾有,如果那些夷人来,肯定要过府兵的盘查!到时一定会禀告到大人这里!”
“那也得快些,眼下已经入秋,最多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要是再不通商贩货,怕是大雪一降,就得等到开春,那样的话,上谷县的税赋什么的全都完了!”
心燥无奈,程汝铭只能令手下的小吏衙役四面打听消息。
结果还真有情况传来。
“大人,大人,南面有商队来了!”
“商队?真的假的?”
程汝铭有些不信,小吏道:“大人,是真的,说话这功夫,那商队就要进城了!”
上谷县的南城门外,徐玉瑱、李德鹊、苏霓晟引着几车商货走来。
城门处的衙役、府兵见状,纷纷露出惊愕。
“你们是从哪来的?”
当值的小校上前搭话,徐玉瑱道:“官爷,我们是从阳城来的!”
“阳城,离这里可有好几百里,你们这一路走的还安生吧!”
由于战争刚刚结束,一些偏远的县城州郡还出待联系的状态,路上更是流贼匪盗丛生,徐玉瑱这些人商人从阳城走到这里,起码要半个多月,因此小校明显不信。
可是等到徐玉瑱掏出所带的阳城官府路引行商凭证,小校这才放众人出城。
还未走到客栈落脚歇息,程汝铭已经带人赶来,一眼看去,程汝铭心生一些熟悉感,再仔细瞅瞅,程汝铭顿时想起来。
“是你,你叫那个什么?”
“大人,在下徐玉瑱,半年前曾来过这里贩马,当时大人正受辽东的马匹征集令所困,在下将贩来的一百匹马分出五十匹交付给大人!”
徐玉瑱笑呵呵的说起之前,程汝铭立马反应过来。
“本官想起来了,是你,徐玉瑱,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了?”
“在下来自然是做生意!大人,在下劳途几百里,大人难道不打算让在下好好休息休息么?“
反问撂出,程汝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他下令县衙亲自接待。
宴席上,程汝铭道:“徐老弟,这草原人刚刚退回草原,辽东各地的局势还不安定,你怎么就敢来贩商?要知道上谷县除了我们这些官家人,基本就没有外来的商贩,所以本官真不知道小老弟这回来和谁做生意!”
面对问话,徐玉瑱喝了一口酒,道:“程大人,我先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苏氏的二公子苏霓晟!此次我们俩来,做生意的对象就是西夷人!”
“什么?”
程汝铭顿时愣住,好半晌他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