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眼前商贾种的话,杨安明显愣住。
试问士农工商几千年的世风阶级,他好歹也是堂堂辽东府军的偏将,官居正五品,地方郡县官员见了谁不问声将军好?怎么就被一个商贾种当面说理?
伴随着胸口的闷气上头,杨安怒声:“拿下!”
周围的弟兄得令冲上,徐玉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苏霓晟、陈俊安、铁肇等人也是一脸愕然。
“军爷,你们这是何故?”
苏霓晟赶紧大呼,可是杨安根本不理,甚至于他还想在挣扎,一群边军粗暴的将他们打昏在地,连带所有马匹牛羊全都给接管。
不知过了多久,徐玉瑱等人醒来。
抬头看看四面,自己身处囚栏,一旁的陈俊安正在试着挣脱锁链,结果铁肇开口了。
“不用费劲,这是边军独有的熟铁链子,专门关押俘虏所造!”
“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就被边军给抓了!”
陈俊安暴躁几声:“玉瑱,这回咱们被抓,可没有谁知道啊!”
徐玉瑱也不应声,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说:“上谷县县令的批文不顶用啊!”
“行了,事到如今,我们没必要再因为这些事计较,当务之急是抓我们的官军最好尽快审讯我们,那样才有机会!”
苏霓晟闭眼靠墙,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与此同时,上谷军屯堡的大帐中,杨安正在调派手下,一通事料理完,他想起白日里抓的一群商贩。
于是杨安道:“去把那些人带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有多么的贪心妄想!”
片刻后,徐玉瑱被带进来。
“这些批文你是如何搞到手的!”
杨安开口了当的发问,徐玉瑱不清楚杨安的深浅,没有吭声。
“怎么?不打算说?”
杨安冷笑:“夷人刚刚北撤不过几个月,你便偷偷私自北上贩货,说你找死都不为过!”
面对摆在脸上的威胁,徐玉瑱依旧没有吭声。
这下杨安心生疑惑:“怎么回事?刚刚还和老子论理,怎么这会儿不吭声了?”
同样的徐玉瑱心里也在考虑:“眼前的这位将军到底什么意思?察问上谷县的批文?难道说他对上谷县县令有所想法?”
二人相互猜忌,于是杨安摆摆手,将徐玉瑱重新送回牢房。
随后苏霓晟被人带了出来,相较于徐玉瑱,苏霓晟有气度不少,毕竟他是辽东苏氏,即便苏氏二房和苏氏长房的位置相差一些,可真要说出来,眼前的边军也指定会卖些面子。
“将军在上,晚辈苏霓晟请罪了!”
听到苏字姓,杨安一愣:“苏霓晟?不知你出身何地?”
“晚辈辽东雁门苏氏!”
“苏氏?”
这下杨安心里再惊:‘难道那对夫子又开始把手往外伸了?”
苏霓晟看到杨安面有所思,赶紧道:“将军,晚辈与好友徐玉瑱北上贩商交易于夷人,绝无悖逆之心!还请将军明察!’
“徐玉瑱,那又是谁?”
“将军可知这两年在营州、阳城及冀州河东府地界的新兴商号义信成?徐玉瑱便是义信成的东家,同时他也是我苏氏苏三房千金小姐苏霓宁的包衣奴才!”
如此一大圈话落下,杨安起初的看法瞬间改变。
“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苏氏的人,本将实为惊讶,来,上前坐下说!”
有这么一句安心,苏霓晟的紧张感算是消散不见。
不多时,苏霓晟把徐玉瑱北上草原重开贩马道的意图告知杨安,说真的他也是在赌,赌眼前的边军将领眼清目明,不是那种昏头脑的人!
“想不到区区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商贩竟然敢与苏氏作对!有点意思!”
杨安清楚状况后,抚须笑声,苏霓晟又说:“将军,你身为辽东的边军,自然对苏氏很了解,在这里晚辈斗胆一句,您如何看待苏靖烨!”
莫名其妙的发问让杨安愣了愣:“本将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其它一概不在本将眼中!”
看似什么都没有回答,可依照苏霓晟的脑子,他自然嗅出杨安对于苏靖烨不满的意思,或许是碍于大都督杨秀成的关系,杨安才会这样说。
稍作考虑,苏霓晟起身:“将军,既然你我之间说开,晚辈斗胆请将军开恩,放我们一马!”
“放了你们?哼哼!”
杨安沉笑:“苏家二小子,本将想不到会在这遇到你们,可那个徐玉瑱未免太过狂妄,他那样不尊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