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封冲尚阳道:“尚大人,我等人来河东府,意外碰到这事,本不该我们管,可朝廷有令,官威不可冒犯,出于公心,我等才贸然出手,只是没想到那位老爷子竟然与您相识…”
面对乔封满是坑的说辞,尚阳脑子飞转,一念之后,他沉声道:“敢问你官职何处?”
问不应话,乔封心里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京官十分难对付,方才他的那些说辞,但凡尚阳应下丝毫,以当前的情况,不外乎向韩复表态,王厚的所作所为全是他这个燕京官员暗中指使。介时韩复趁机而出,王厚必定逃不脱干系。
可尚阳这人脑子转的飞快,先有上官监察地方的手令,后有反制乔封等人的心思,一时间,乔封、夜里飞这些人刚刚控制王厚造乱头子的行动怕是要出现疏漏。
果不其然,尚阳转守为攻,乔封顿时无话可应,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任何的官位,倘若以宁王门客身份的资格来行事,尚阳接着就会转向其它路子,因此,乔封转头看向韩复,似乎在说,你这个州府官员还不开口?那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幸好韩复也是聪明人,他怎么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下的局面再转而易手,不等王厚那个老东西发话,韩复走过来道:“尚大人,这些人乃是我暗里布置下的好手,只为拿下近来袭乱河东府的贼人!”
一句话遮掩下乔封的疏漏,尚阳眉目紧锁,似乎考虑其中的对策,韩复见状,又问:“尚大人,现在王氏作乱人证物证齐全,本官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审,如若大人没有其它异议,本官这就令人看押罪人,书写文书,送往冀州府!交由大都督查办!”
“放肆!”王厚听到这话,顿时气声:“韩复,你莫要嚣张,老夫所做皆是为了抗逆河东州府妄权不公!”
“本官不公,何以见得?”韩复质问:“身为州府官员,我安定治下,巡防理政,偏偏有人暗中作祟,欺压商号,引发街市混乱,此等混账,怎能不拿下!”
“你你…”王厚发现局势越来越不妙,愈发急切,尚阳却心里逐渐平缓,稍作沉思,他径直坐下,道:“韩大人,王厚身为地方名豪,闹出这些乱事,理应受罚,我赞同韩大人的意思!”
“尚大人,你…你怎么能这样?”王厚没有想到尚阳会临时反话,这可把他吓到脸色发白,不可自己,但尚阳就像不知道似的,任凭韩复发话,一时间,黄文休带着两个差役走到王厚跟前,道:“王老爷,您聚众作乱,事已查明,请吧!”
盯着眼前的官员,王厚额头汗水直流,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这些情况。
再看韩复,尚阳附和自己的意思也超出了这位州官的预料:‘这是怎么回事?尚阳这个燕京官员不是王家派回来的帮手么?为何要帮我?’
正当韩复想不出头绪时,尚阳果然出招了,而且是狠招,只见他从袖囊中拿出了中书省的监察令,这是北秦仅次于皇帝老子圣旨的命令,地方官员的升迁、调职、查办全都靠它,因此韩复再怎么据理强斗,也不敢冒犯中书省的威严,否则尚阳一句地方官员行径不恭足够毁掉他的下半辈子。
强硬的逼问看起来似乎是在刑审王厚,暗里压根就是让王厚说出韩复的种种不作为和妄为,反观王厚,这个老东西也是相当的聪明,只见他走上前躬身礼拜,摆出大家威势:“启禀大人,老夫王厚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与民同力请柬,实则是我儿王季莫名其妙的被州府拿下落罪,不日就要送往冀州府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