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莹见张正不顾伤痛,辛苦的赶来,杨敬轩竟不让他祭拜祖先,生气道:“不拜就不拜,还省得脏了衣服呢。”
张正忙道:“师妹,不许乱讲。”一转眼间,见师父和许多同门都在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离开,心中又是一阵酸楚,眼泪在眼眶中一滚,黯然道:“弟子这就走。”
鬼手门诺大的木棚中只坐着张正和郭采莹两人,张正见众同门在礼乐声中舞蹈参拜,泪水扑簌簌流下,自己欲在祭祖大典上一拜而不可得,难道是师父已经厌恶了我,要把逐我出门墙之外了?
郭采莹气呼呼的道:“有什么了不起?回头咱们药王门也办个祭祖大典,从早上拜到天黑,看谁管得着。师兄,你别哭了。”
张正自小在鬼手门长大,对鬼手门的感情岂是刚拜入的药王门可比?强忍着悲痛道:“你不要说话,让我静一静。”
郭采莹连忙住口,微微侧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正的脸色变化。
张正闭上双眼,想用药公传授的心法运一遍功,抑制住胸口一团悲伤怨愤之气,脑海里忽然闪出了杨婉妡的形象,心头狠狠剜痛了两下,内息激荡,不能自已,口一张,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郭采莹见他竟不能自行运功疗伤,连忙握住她右手,将修炼未久的药王门真气渡入他体内,这股真气的力道虽然不强,却能起到拨乱反正的作用,将张正凌乱的内力导入正途,张正的脸色才渐渐有了一丝红润。
鬼手门众弟子参拜已毕,回归各自的座位,杨婉妡见张正和郭采莹手拉着手坐在一处,冷笑了一声,找了一个离二人较远的位置坐下。
张正听见了这声冷笑,心里一惊,急忙睁眼,同时右手一缩,挣开了郭采莹的手掌。
大典的最后一项是观礼的武林人物每派选一名代表郑重致祭。因到会的江湖门派很多,事先已经议定,致祭人上一柱香,作一个揖,便算礼成。
第一个出场的是嵩山派掌门海东峰,众人见他上香之后,一揖到地,然后从容转身,走向自己在棚中的座位,举止典雅而不失威严,全都在心中暗暗喝彩:“不愧是领袖群伦的嵩山派掌门人,一举手,一抬足,尽显宗师气度。”
紧随海东峰出场的是八大剑派其余七派的代表,然后是神农谷,再往后本来应该是神兵门,神兵门的人已经退走,由后面的门派递补上来。
重要的十几个门派之后,再往后的门派已没有排先后顺序,大家自发的取香、点香,上前行礼。
看着各派的武林人士一个个在历代祖师的灵位前行礼,杨敬轩的心情渐渐舒畅起来,心想:“历代祖师啊,你们在天之灵看见了吗?他们低头了,认错了,一百年前,本门丢的面子咱们挣回来了!”
郭采莹见张正呆呆的坐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说道:“师兄,我帮你完个心愿吧。”说着,站起身来,径直来到侍奉香烛的鬼手门弟子面前,要了一柱香,等前面的人行罢礼,恭恭敬敬的把香插进香炉,先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即双腿一屈,跪了下去。
旁边侍立的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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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门弟子道:“姑娘,你不是本门弟子,不用跪拜了。”
郭采莹道:“我虽不是鬼门弟子,我师兄却是,他有伤在身,不能跪拜行礼,我替他磕几个头,以表他做弟子的心意。”说罢,磕了四个头,这才起身。
她刚从地上站起,乔之华已来到近前,先上香,后作揖,最后扑通跪倒,不等那名鬼手门弟子询问,自己说道:“我也不是鬼门弟子,我兄弟张正却是,他有伤在身,不能跪拜行礼,我替他磕几个头,聊表他做弟子的心意。”正准备趴下磕头,郭采莹大声道:“给我站起来,我方才已经替师兄磕罢头了,你还上来乱磕什么?”
乔之华求道:“莹妹,你看我都跪下了,便磕几个头,有什么要紧,就让我磕了吧。”
郭采莹沉着脸道:“不行,我替师兄磕头是经过他同意的,你呢?你有这个资格吗?”
郭采莹一直跟张正在一起,张正让她替自己在祖师的灵位前磕头,还真有这个可能,乔之华尴尬道:“这……虽然未经兄弟许可,但凭我跟我兄弟的交情,情同手足,不分彼此,我替他磕几个头还不是应该吗?”
郭采莹道:“不应该,我替他可以,你就是不行!”
乔之华本来对她因爱生惧,不敢违拗,但这次是在天下英雄面前,自己已经跪下,若仅凭她一句话就乖乖的站起,实在是太丢面子,说道:“那好吧。”嘴里说好吧,疾速俯身,咚咚咚三声响,犹如小鸡啄米,飞快的磕了三个头,跳起身来,向原先坐的木棚跑去,口中道:“莹妹,礼多人不怪,多一个人磕头也没什么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