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智广的尸首已经从崖下收拾上来,放在匆匆建好的灵棚之中。南宫玉正在灵位前上香,见药公等数人到了,说道:“药公前辈,您都看见了,我云兄弟死得好惨?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药公道:“人死不能复生,南宫盟主和各位不要太伤心了,其中的真相,咱们慢慢查访,千万不要义气用事。”
旁边霍志坤大声道:“还查访什么?明明就是峨嵋派的人下的毒手,您要是不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自己邀集人手,跟他们决一死战!”
药公心想:“凭你们仙侠盟的实力,十个峨嵋派也不是对手,还用得着决一死战?”说道:“他们两个的尸首咱们都看过了,除了致命的摔伤之外,也有掌力指力加身的痕迹,交手是一定的了,但为什么交手?为什么拼个同归于尽?这些还不清楚,真相大白之前,便兴问罪之师,于理不合,况且对方当事那人也死了,迁怒于无辜,更加不妥。依我看,还是慎重行事,不要妄动刀兵的好。”
这番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霍志坤立时便要跳脚大骂,但面前之人毕竟是年高德勋,活人无数的千年老药公,怒火已经充满了胸膛,口鼻中呼呼的喷着热气,终于没有爆发出来。
南宫玉知道药公就是这种与人为善,息事宁人的性子,将药公拉到一旁,低声道:“药公前辈,您跟他们多接触了几天,有没有摸清他们的底细?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药公心想他刚死了一名亲密的属下,现在让他知晓了峨嵋派就是剑魔的后人,那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蔺胡天这些人个个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平时极少说谎,此时稍稍沉默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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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们也是初交,并不知他们的渊源底细。”
南宫玉道:“您在他们洞中居住多日,相处的如何?您本人或者两名弟子有没有跟他们印证过武功?”
药公微笑道:“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一碰就散架,谁敢跟我印证武功啊。”
南宫玉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笑意,心中却想:“这位老药仙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明明跟人家亦敌亦友,不甚相得,却还要处处维护,你真的看不出这伙人的身份大有可疑吗?”说道:“药公前辈,实不相瞒,我看山洞里的那群人形迹可疑,不似善类,咱们不得不防啊。”
药公不便跟他大唱反调,点头道:“说的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准备怎么防呢?”
南宫玉道:“地面上多加岗哨,天空中往来穿梭,对其一举一动严密监视,倒要看看他们在悬崖峭壁上怎样修习武艺,怎样繁衍生息。”
药公一怔,心想:“好家伙,这哪是防人,分明是把人家看管起来,随时都能一网打尽嘛。”说道:“如此安排,调遣的高手不在少数,武林扰动,四海皆知,万一人家真是一个隐居避世的门派,可怎么向天下人交待呀!”
南宫玉心中冷笑,暗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怕不能向天下人交待?”说道:“他们真是好人,我向他们磕头赔罪好了,又有什么不能交待的。”
药公暗暗摇头,心想:“你是堂堂的仙侠盟盟主,武林中最最顶尖的人物,遇事应当秉公而断,三思而行,哪有赌咒发誓,错了我就如何如何的道理?但他确实猜对了,蔺胡天等人真是剑魔的后代,与正道武林水火不容的一批人,我若强相阻拦,闹到最后,倒似是我没有识人之明,被剑魔蒙蔽了一般。若现在挑明了他们的身份,剑仙这边刚死了人,更没有轻饶他们的道理,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却该如何是好呢?”
此时秦本初走至二人身前七八尺处,眼睛看向南宫玉,不再向前。南宫玉知他有事禀报,说道:“前辈放心,这伙人再阴险狡诈,总要他罪有应得,难逃公道。您请稍等,我过去一下,马上回来。”
秦本初见南宫玉向自己走来,引着他又向旁走了几步,停下来说话。
张正和郭采莹见南宫玉离开了,一齐走向药公,张正道:“药公,南宫盟主准备怎样处理此事?云前辈和郑伯伯究竟是怎么死的?”
药公叹了口气,说道:“南宫盟主不会善罢甘休,云、郑两位不知为什么动手,又都一齐摔死了,他们一死不要紧,咱们这些活人也跟着发愁啊!”
郭采莹道:“是啊,这两人真够讨厌,死了也不让人清静。”
张正忙道:“师妹,不要乱讲,两位都是武林前辈,不论为什么争执,他们人都死了,可不许再说人家的坏话。”
药公道:“不错,死者为大,咱们也到灵前行个礼,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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