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为他更衣,手上,非常老实,距离,一直是正的,虽然嘴里,一如既往的泼辣,文锦,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衙门的人来过吧?”
“原说要封了芳菲馆,还要带我们去衙门问话,正好展护卫过来送银子,打了个招呼,便改为就地询问,芳菲馆照常开门,公子,于七是你杀的?”
口气中,带着颤音。
“是,怕吗?”
“怕,怕得要死,侯平和丝丝都吓丢了魂。”
怪不得,一直不见丝丝。
“你呢?”
“哈呀,刚好一身,还是丝丝会量尺寸,就像长在公子身上似的。”盈盈转了话题,顺手在文锦屁股上拍了一掌。
二人愣住,对视。
一朵红云,飞上盈盈腮边,薄薄的脂粉,竟没遮住。
“看什么看?老娘拍过的屁股,男的比女的多。”盈盈啐了一口,斜了文锦一眼,又蹲身帮他扯衣服的下摆。
文锦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顺着二楼的回廊,绕到后院的方向,沐着春日的熏风,看着满天繁星,遥遥星河,喃喃道:“千川霜月明,风是故乡轻,平城的桃花,都谢了吧?”
“公子,想家啦?”
轻柔的声音,不再是老鸨美声,文锦回头,盈盈静静站在旁边,
端庄贤淑,温婉沉静。
“我想在这后院,磊一座假山,跟我平城府中一样。”
“都听公子的!”
“为难吗?”
“奴家有芳菲馆小半的股。”
“剩下的呢?”
“展护卫的。”
文锦扑哧一声笑了,王八蛋,原来你是幕后老板,怪不得不愿给我打折。
转头,又徐徐问道:“为何对我这么好?”
“公子闯入于七房中,把我抱起那一刻,奴家的心就化了,这一世的苦,在那一刻,值了。”
“可我,终究要走的,我的家,在平城。”
“我知道,我并不敢妄想,我们,身子贱,配不上公子。”
盈盈垂着眼睑,看着地面,呢喃而语,脚尖,摩擦一只并不存在的蚂蚁。
文锦回头,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没有人比你更高贵!”
“嗨,我啥也没听见,啥也没看见。”侯平的声音。
“看见又如何?这里不是青楼?老娘不是青楼女子?滚出去,滚回来,什么事?”
盈盈气恼,劈头盖脸骂道。
“公子,有人来拜。”
温明凯出宫,身后响起宫门下锁的声音,不由笑了,明日起锁之前,无人可以入宫,这是规矩。
玩的,就是时间差,弄死你们,一夜,足够了。
回头,吩咐护卫头领:“左宗若!回府集合护卫,去芳菲馆与我汇合。”
芳菲馆门前。
丞相府护卫将芳菲馆团团围住,便往里闯,门前打手如何敢拦,鸟兽一般往馆里退去,护卫涌潮一般冲进了大门。
芳菲馆中,鸡鸣狗跳,莺声燕语,人人惊慌失措,以为扫黄打非,四处找地方躲藏,没地方的,只好捂住眼睛——只要我看不见,世界就不存在!
突然,护卫如退潮一般,一浪一浪退了回来。
潮头,站着一脸篾笑的展风飞。
“左宗若,谁给你的胆子?”展风飞步步逼问,左宗若节节后退,丞相府护卫,当然比不过大千岁护卫。
“展护卫,孟浪了吧。”
温明凯打马上前,展风飞节节后退,潮头,开始卷土重来。
左丞相,岂是闹着玩的?
随即,浪潮又被打了回来,不是退潮,而是溃坝,退出大堂,退出大门,完全,彻底!
左宗若最后一个退出,退到台阶之下,缓缓跪了下去,口中高呼:“大千岁!”
军士一起跪倒,随左宗若一起高呼:“大千岁!”
若离徐徐出现在门口,身后,趾高气扬的展风飞。
“温丞相,你来拿我?”若离缓缓问道。
“臣不敢,”
温明凯徐徐下马,踱步至阶前,突然朗声道:“皇上口谕!”
若离一愣,脸上青红不定,心中暗骂,狗东西,打我措手不及!却无奈,只能跪下听旨。
“慕华文锦擅出城门,杀我国家大臣,其罪当诛,芳菲馆一众人等,包庇嫌犯,助其出城,着将慕华文锦交付有司审讯,查封芳菲馆,不得走漏一众人等。”
温明凯宣旨完毕,伸手将若离扶了起来,随即一拱手:“大千岁请起,皇上有旨,臣实在不得已,此事与大千岁无关,请大千岁暂且回避。”
一挥手,护卫缓缓逼了上去。
“展风飞!”
若离起身,突然大吼一声。
“末将在!”
“给我守在门口,两个时辰之内,若有人进了芳菲馆,你提头来见!我入宫,见皇上!”
“末将遵令!”
展风飞虎吼一声,娘的,老子私人财产,哪个狗日的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