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们是狗奴才,奴才难道是狗王奴才?
起身,追了上去。
寝殿中,宇文燕正埋头逗孩子,旁边,站着乳汁饱满的奶妈。
听到身后一片跪地的声音,知道皇帝来了,忙回身跪下,叩头道:“臣妃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平身,都平身吧,燕子何必如此,你我难道不是夫妻?私下,不要弄这么多规矩!”
征宪环顾四周,抬手虚扶,命众人平身,随即踱步至床前,一脸笑意看着床上的小皇子,俯下身,就要亲儿子的脸蛋。
小皇子刚刚满月,也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呲啦啦一泡尿,便浇了征宪一脸,征宪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扮着鬼脸逗小皇子:“你竟敢行刺朕!”
一旁的贴身奶妈洋洋得意,抱着小皇子去更衣去了,宫女见皇帝高兴,也含着笑,递给皇帝热毛巾。
虽是秋天,宫女却眼含春色,俏媚地看着皇帝,嘴里莺莺言语:“皇子虽小,却跟皇上一样龙马精神。”
言下之意,奴婢也想分几滴皇恩。
征宪却毫不理会,伸手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笑道:“好,甚好,你们侍候贵妃娘娘,侍候小皇子非常好,朕要重赏。”
回头,却看见宇文燕一脸庄重,还跪在地上,不禁诧异道:“燕子,怎么还不起来?“又扭头斥责旁边的宫女:“还不扶贵妃起身?不知道地上凉吗?”
两名宫女便上前要扶,宇文燕却甩开了,轻轻叩了叩头,却正色道:“皇上是君,臣妃是臣,请皇上叫臣妃的名字。”
征宪擦脸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仿佛从融融的春天,又跌回冰冷的冬季,心中无比郁闷,他当然知道此话的意思,宇文燕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伸手把毛巾递给宫女,征宪抑郁道:“起来吧,宇文贵妃,朕对你一片真心,秦狗儿犯了错,本应赶出宫去,可他能逗你开心,朕便饶了,可你,唉!”
宇文燕眼中闪动一下,这才缓缓起身,平静道:“皇上被他骗了,他哪里是为母亲抓药,他是赌钱输了,才偷东西的。”
安公公惶惑地看了一眼皇帝,又赶紧垂下头,贵妃这句话,等于明白告诉皇帝,我,不领你的情!贵妃这胆子,也太大了!
贵妃这么一闹,秦狗儿,死定了,欺君之罪,闹着玩的?
征宪愣住,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恼怒地看了安公公一眼,安公公心里咯噔一声,忙噗通一声跪下,磕头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其实也不知情。”
征宪仰头沉思片刻,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忽然平静地一笑:“骗就骗吧,只要能逗你开心,朕,饶了他了,唉!”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本来愉快的心情,被浇了一盆冰水。
征宪,十分扫兴。
安公公一骨碌爬起来,紧紧追了上去,心中一声一声叹息,皇帝不像皇帝,妃子不像妃子,奴才,也不像奴才。
宇文贵妃,有点不识抬举!
宇文燕目送征宪出宫,眸中,有一丝异样的眼神。
征宪茕茕而行,穿行在红墙碧瓦的殿宇之间,竟不知该往哪里去?便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身后,四名蓝衣带刀侍卫不明所以,以为皇帝发现了什么情况,前面两人迅速越过皇帝,手按刀柄,将皇帝围在核心,眼睛,警惕地四处搜寻。
皇帝身边,有十二名贴身蓝衣侍卫,三班轮替,与皇帝形影不离,都是乞伏桑平优中选优、精中选精挑出来的,不但功夫一流,关键是,个个忠心耿耿。
征宪自己夺宫登基,当然吸取了秃发玄的教训,后宫侍卫用太监,就是这个道理,好处,至少有三个:
其一,保证后宫的纯洁;
其二,避免出现秃发玄的悲剧;
其三,也是最妙的,太监,天然自宫,练功夫的长进,竟是意外的神速,这二十四名贴身侍卫,虽然输在了起跑线,但功夫修为,已经快达到桑平的水平。
普通蓝衣太监,束黑色腰带;再往上,红带;皇帝身边这十二名太监,却是紫色腰带,代表了蓝衣卫武功最高的修为。
征宪收回目光,见侍卫如临大敌,不禁笑了:“朕伸伸脖子,你们就装神弄鬼的?”几名侍卫也不由一笑。
征宪却缓缓道:“走,去一趟母妃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