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问道:“你们王爷在南湖郡的亲王府吗?”
河乐摇头道:“王爷此时应该不在我们王府,王爷年前就已经到金江城的别院去住了!王妃娘娘病故之后,王爷的心思就已经不在王府,金江城中,王爷新纳了一位小妾,叫琼枝,有闭月羞花之貌,王爷极宠爱她,一年倒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在金江城住!”
楚随心疑惑道:“你们王爷既然在金江城有个小妾,为何不把她接到顺亲王府去住?”
河乐叹了口气道:“侯爷,你有所不知,我们王妃娘娘虽然病故,可是王妃娘娘的娘家就在南湖郡城,势力大得很!王爷也很忌惮他那几位舅子,因此不想把琼枝姑娘带到南湖郡城去,免得他们冷嘲热讽,说三道四!再说我们王爷一年中多半时间都在游山玩水,是位太平王爷,吃喝玩乐才是我们王爷的强项!”
楚随心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位顺亲王在桑兰国名声不显,原来这位王爷一天只知道吃喝玩乐,那就难怪他这个儿子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儿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位三世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处逛青楼,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随心问道:“金江城离这里有多远?”
底下衙役回禀道:“回典刑官大人的话,金江城要由望野城向南四百里!金江城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无数达官显贵在金江城都有宅子,别院!”
楚随心沉吟了一下,望向顾均平,又望了望冷若霜、小姬玄清,沉声道:“看样子,我要亲自去一趟金江城,去见那位顺亲王,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还是当面向他讲清楚的好,不然一旦我和他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楚随心的心里也苦啊,他毕竟身在异国他乡,又遭逢这么一档子事,处理不好的话,就和顺亲王这样的大人物成了敌人,那对自己没有半点儿好处。大师伯要是知道自己在家惹了这么个大祸,肯定愁得头发也得多白了几根。大师伯势力再强,毕竟也只是个武知县,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王族亲王。
河乐向楚随心磕头,一脸谄媚的笑道:“侯爷,小人对金江城可熟悉了,小人愿意为侯爷带路!”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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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点头道:“好,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这几天就劳烦你们几位住在牢中,饭食自有我手下人供给,绝不会让你们受冻挨饿,安全也有我手下的人负责。但是,我不能放你们出来,我怕那名杀手还有同党,为栽赃我,灭了你们的口,伤你们的性命!现在大牢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唉,咱们几个人现在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能想办法同舟共济了。”
河乐点头如同鸡啄米,信誓旦旦道:“侯爷放心,小人完全理解侯爷的想法!小人能明白侯爷的处境,更明白自己的处境!能活下命来,才能有好日子过!不然像我们三殿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生前再潇洒又如何?”
楚随心笑道:“你明白就好!我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六师妹,你带人送河乐回大牢里去,叫轩辕安他们每天好酒好菜招待河乐他们几个人,一定要虎士营严密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出任何差错!过几天,我要带着他们前往金江城,去见顺亲王!”
冷若霜答应一声,率人押送河乐往县衙大牢去了。
楚随心小声对顾均平道:“九师弟,那就按你的计划行事,咱们请君入翁!”
……
洛珍带人折腾了一天,毫不出顾均平的预料,半点儿眉目也没有查到。既没有那个杀手的半点儿消息,也没有在城中查到冷千君的下落。县衙门的众人愁,满月楼的冬三爷和老鸨雁春更愁,毕竟三世子是死在他们青楼,他们脱不了干系的。
掌灯时分,冬三爷托人说情,又送银子,想要见楚随心,楚随心没奈何,只好在书房见了他一面。冬三爷一见楚随心,赶紧打躬作揖,楚随心命丫鬟上茶。只见冬天爷苦着脸道:“典刑官大人,这事可怎么办才好!”
楚随心苦笑道:“冬三爷,你先坐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事情都出了,也只能咱们扛着了!三世子又不是你冬三爷杀的,你慌什么?那杀手把杀人的罪名都扣以我楚随心头上了,我不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杀人?”
冬三爷激愤的一拍手,不平道:“谁说不是呢!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呐!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小人都听人说了,当时典刑官大人虽然在场,可是那箭绝对不是您放的!您说,这个栽赃陷害的人他损不损?我就咒他不得好死!”
冬三爷又苦着脸道:“典刑官大人,这事可就得倚仗您和知县大人了,您可一定得保我,不然顺亲王爷一怒之下,我这全家都要小命不保啊!您老要银子,我就出银子,您要人手,我就出人手!总之,只要能保下命来,我冬三愿意花钱买命!”
楚随心把茶碗放在桌子上,摇头道:“冬三爷,您也知道,银子固然重要,可是银子也不是万能的!顺亲王家大业大,也不缺那点儿银子,他要是问我们要他的儿子,我们拿什么给他?当然了,你出银子也是对的,咱们可以拿银子打点他身边能说上话的人!这样,你回去准备三万两银票,其余的事,交给我去打点!”
冬三爷连声称是,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楚随心端茶送客,冬三爷告辞而出。
这边,冬三爷刚走,屏风后就转出一个人来,正是拂衣堂的大统领东平子明。东平子明向楚随心拱手行礼,恭敬道:“拂衣堂大统领东平子明见过侯爷!”
楚随心喜道:“子明,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我想问你,衙门的人没找到线索,那么拂衣堂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
东平子明点头,语气平淡道:“有!这些天拂衣堂的兄弟奉命,在暗中保护侯爷,怎么可能没有线索呢?况且我亲自带队,和子秋兄弟分别在城中各处查访,拂衣堂躲在暗处,不为人知,高手又多,远不是县衙门那些差役的效率能比的!有些事情,慢慢会水落石出的!”
楚随心面有喜色道:“哦?这样说,你们知道是什么人杀死了河成书?是种士良的人做的?”
东平子明摇头道:“不是天命堂的人所为,昨夜事发时,我就悄悄到了天命堂在城中的据点,他们的消息倒是蛮灵通,出了事之后他们不到半个时辰,天命堂就已经得到了河成书被杀的消息。但是他们的分堂主显然也是一头雾水,还托人去问血影宗的人,问这件事是不是血影宗做的,血影宗的人也是摸门不着!”
楚随心既意外又失望,摇头道:“竟然不是天命堂,也不是血影宗?难道是和亲王河顿手下的人所为?”
东平子明又摇摇头,无奈道:“应该也不是!亲军校尉驻望野城分司的人也同样在打探这件事情的消息,各方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人插手了这件事情!不过,那位三世子带着冷千君到青楼的事情,咱们拂衣堂在几天前就已经掌握确切的消息了!”
楚随心十分震惊道:“子明,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东平子明淡淡一笑,“侯爷,属下之所以没急着告诉你,是因为属下怕侯爷年轻,心里装不住事!一旦走漏风声,就不美了。侯爷如果不知道这件事,自然表情就会很自然,那样就会麻痹对手,以方便属下从中取事!只是属下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胆大到射杀河成书!”
楚随心脸上阴云密布起来,强压住怒气道:“子明,本侯信任你,你不信任本侯么?本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还会像前两年做事那么冲动吗?你这是拿我在当诱饵啊!就算你拿我当诱饵,总该通知我一声吧!不然昨晚那支箭若是射向我时呢?我该怎么办!”
东平子明立刻跪倒在地,斩钉截铁道:“若是昨晚那支箭是射向侯爷,属下宁愿身死,也会替侯爷挡下那支箭!侯爷待属下大恩,又以拂衣堂的大事相托,属下岂敢不尽心尽力?只是侯爷在明处,属下在暗处,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侯爷放心,属下以后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随心坐回椅子上,半晌不语,东平子明脸上堆笑道:“侯爷,别生气了!侯爷放心,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属下一定向侯爷禀报!目前,咱们只能以静制动,等那些贼露出马脚了!”
楚随心气消了大半,转头问道:“子明,那你有什么高见?”
东平子明附在楚随心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楚随心大笑道:“你这主意,和九师弟不谋而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