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康、佟白鹤、祝太忠率五百骑兵出城十里,在一块平旷的空地上与姜江列的人马相遇。双方都布成阵势,两边人马各持兵器严阵以待,谁都不放心对方。
此处是一块平地,可供数千人骑战,再放眼望去,不远处就是大片大片的树林,丛林间,荒烟蔓草。佟白鹤在心中暗道:都说边郡的生活苦,果不其然!这才出城十里,就荒凉成这个样子!唉,要是罗刹国和我们龙越没有战事的话,边郡恐怕早就人口激增,百姓的生活也会比现在好过多了!
已经等候多时的豚羊城主姜江列正有些不耐烦,一见到曲安康骑马出阵,立刻迎上前去,高声道:“曲大人,别来无恙?抚恤阵亡士卒的金银我已经带来了,现在你们就可验看!可是今天怎么只有你和佟将军、祝将军同来?孙公公在哪里?我的妻子又在哪里?”
曲安康手扯着马缰绳,呵呵笑道:“姜城主,孙公公还有大事要做,像查验抚恤金银这种小事情,就不需要孙公公亲自来办了吧?这种事情,只需要曲某带几个弟兄来办,足矣!尊夫人就在阵营中间,安全得很!只要这里金银数量查验无误,我们自然会释放尊夫人,也请姜城主不要紧张,不要误会!”
姜江列歪过头,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呸!姓曲的,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事要是换成是你,你老婆被人擒住,你要用金银赎回她时,却看不到她的人,我请问你紧张不紧张?”
佟白鹤在一旁高声道:“姜城主,不要那么激动嘛!尊夫人就在阵中,你总得等我们查点了银两无误,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我们和你姜城主没打过交道,先小人后君子,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姜江列鼻子里哼了一声,回过头对手下骑兵挥手道:“快,立刻把金银车送过去,让他们查验!”
十五名罗刹骑兵赶着五辆满载金银的马车,送到曲安康一方阵前,曲安康一方也将卡列琳达从阵中拥了出来,数十名刀兵拥着卡列琳达,真可谓戒备森严。为防万一,佟白鹤已经命人将卓龙虎和十名剑姬与卡列琳达分开。
装载金银的马车刚刚停稳,同翔别驾邓龙就立刻吩咐几名手下小吏上了马车,点验车上的金银,记载数目。双方主将的视线只是短暂注视了一下盛载金银的马车,很快就再次望向对方。曲安康和姜江列再次对视,眼中擦出了仇视的火花。
姜江列急不可耐,又高声道:“曲大人,祝将军,做人要言而有信!姜某如约而来,你们索要的金银也都已经在此,为何还不释放我的妻子?”
曲安康一脸警惕,双臂抱在胸前冷冷道:“姜城主,你未免太心急了一些!等我们查点清楚金银数目之后,自然会释放三公主,你急的是什么?”
姜江列只好强行按捺下心中的冲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暗骂道:这个姓曲的家伙,戒备心实在是太强了!幸好我拉过来的金银都是实在货!
佟白鹤低声问道:“曲大人,这姜江列不会跟我们玩阴的吧?”
同翔别驾邓龙冷笑道:“此处离同翔城只有十里,是我们的主场!就算他姜江列胆子再大,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胡来?再说他老婆在我们手里,还怕他翻天不成?”
很快,负责查点金银的小吏们都跳下马车,对邓龙禀报道:“启禀别驾大人,五辆车内金条和银两合计起来,有十五万七千八百两之数!”
姜江列听到小吏报出金银数目,再也受不了了,大声咆哮道:“曲安康,金银都在,你还不快放人!”
曲安康点头道:“好!放人!”曲安康一挥手,众兵卒闪开两旁,有刀手上前,削断卡列琳达手上的绑绳,卡列琳达得了自由,立刻飞奔着扑向姜江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佟白鹤望着卓龙虎和十名剑姬,摆了摆头,示意他们也滚蛋,卓龙虎这才带着十名剑姬掠向本阵。
姜江列见卡列琳达来到面前,立刻跳下马,激动的迎上前去,抱住卡列琳达大声道:“贤妻,你可回来了!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虐待你?啊?”
卡列琳达这下可见了亲人,抱着姜江列喜极而泣道:“有大供奉在,一切还好!”
姜江列长出了一口气,笑道:“你好就好!走,咱们回家!”姜江列抱起卡列琳达,把她抱到一匹早已经准备好的白马旁,卡列琳达翻身上马。姜江列也转回身,骑上自己的马,这才回头下令道:“拔营起寨,班师回城!”转身的瞬间,姜江列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
飞翼骑的千余军兵听到城主下令班师,立刻都原地调转马头,动作整齐无比。姜江列又对卓龙虎道:“大供奉,你护着公主殿下先走,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回头,无名湖边有我们的营寨,你护送公主殿下先去!”
卓龙虎答应一声,拍马带着卡列琳达和十名剑姬先行一步。
佟白鹤见几名骑卒已经驱赶装载金银的马车往己方阵后走,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这事总算要过去了。
可是祝太忠和曲安康却仍旧盯着姜江列的背影,并不肯转身。佟白鹤笑道:“曲大人,祝将军,金银已经到手了,罗刹人也已经走了,咱们可以回城了!”曲安康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就在几辆装载金银的马车走到阵中心的时候,猛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鼓响,随后惊天动地一声响亮,装载金银的马车炸裂,车中飞出十余名黑衣剑士,以三人为一组,扑向曲安康、祝太忠、佟白鹤和邓龙。刹那间,变故横生,刺客剑光霍霍,剑剑都刺向四人的要害!
与此同时,姜江列和手下骑兵们迅速调转马头,姜江列手握金枪,杀气腾腾道:“给我杀!”冲锋的鼓声响起,千余名罗刹骑兵如同疾风一般,卷地而来,扑向同翔城五百骑兵。原来姜江列早已经算好时间,以鼓响为号,要夺回金银,再生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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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等人,一雪前耻!
望着手下骑兵奋勇杀向曲安康等人,姜江列狞笑道:“我姜江列号称豚羊铁公鸡,这十几年来,从来只有我姜江列抢别人的银子!你见过谁从我姜江列手中拿走过一文钱?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还想抢我姜江列的银子!我看你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猛然间从车中冒出来一批杀手,毫无准备的邓龙和佟白鹤都惊得面如土色。好在佟白鹤是经历过战阵的武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随即抽出马刀迎敌。佟白鹤虽然是仓促迎战,可是以一敌三却不落多少下风。
曲安康面貌如常,根本不为所动,手起刀落间,一道寒芒闪过,鲜血飞溅,一名黑衣剑士便已横尸马前。随即看似随意的一掌,又将一名扑到近前的黑衣剑士打到横飞出去,黑衣剑士吐血身亡。
最后一名黑衣剑士见曲安康如此神勇,不由大吃了一惊,手上略慢了一慢,曲安康手中单刀早到,将那黑衣剑士连人带剑斩成了两截。
别驾邓龙是个文官,不会武功,突然见到三名黑衣剑士向他扑来,顿时慌了手脚,大声呼救:“祝将军救命!”慌乱之间,邓龙几乎跌下马背。他正慌着,却听到弓弦响声,瞬间就看到扑向他的三名黑衣剑士都中了箭,三名黑衣剑士人还在半空中,就已经被数十名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原来同翔将军祝太忠早已经做好了相应准备,吩咐数十名弓箭手重点保护别驾大人。邓龙见三名黑衣剑士被射死在当场,这才想起自己也佩有腰刀,急忙拔出腰刀在手,虽然不会杀人,但好歹也能壮个胆。邓龙的小心脏狂跳不止,腰间的第三条腿都吓软了。
那边祝太忠见三名黑衣剑士袭向自己,立刻亢奋的一声大吼,手中大铁枪抖出枪花点点,又是横扫又是撩拨,不出三合,便将三名黑衣剑士都刺死于马前。
曲安康回过头,见佟白鹤被三名黑衣剑士围攻,也不多说话,扬手便是三记凌厉的劈空掌。正缠住佟白鹤的三名黑衣剑士立刻被劈空掌打伤倒地。佟白鹤恨极了这些罗刹刺客,手起刀落,把三名黑衣剑士立毙当场。
此时,祝太忠望见敌人骑兵冲杀而来,便大声呼喊道:“迎敌!迎敌!”军中掌旗官挥舞令旗,五百名精锐骑兵立刻在己方校尉带领下,大呼着扑了上去,双方骑兵顿时绞杀在一起,战场上马蹄声隆隆,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叫杀连天。
佟白鹤脸色惨白,他真没想到姜江列会如此无耻。佟白鹤愤愤道:“曲大人,祝将军,咱们兵少,恐怕要吃大亏啊!”
曲安康仍旧淡淡道:“慌什么!祝将军已识破了姜江列的计策,早已经有了安排!”
佟白鹤虎躯一震,不由望向正指挥作战的祝太忠,这位看似淳朴憨厚的同翔镇守将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祝太忠头也不回道:“姜江列哪是个肯吃亏的人?我料到他必然会报复!他以为,我们和他在同翔城外十里处换人,此处离我们的城池较近,我们必然会疏于防范!他先用金银骗住我们,等到卡列琳达回到他身边,他就做出撤退的姿态,以迷惑我们。等我们放松警惕,他再翻身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