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郁欢怔怔地看着他,这番话触及心窝,不说夫妻之间,便是男女之别,抗事的至始至终都是她一人,她为棋子也为刀,独独没有为过需要保护的姑娘。
顾修远给予她一个温润的笑意,似是在看小孩一般,眼里满是宠溺与爱护,“既在外和我做戏,夫妻和睦之景,一直叫我殿下未免太生疏。”
郁欢颔首,默默收回手,“君臣之礼不可不尊。”
“随你喜好。”
感受着掌心的抽离,顾修远眼里掠过一丝苦涩,仍温声道:“你身子不好,专门替你诊断的那位大夫应是更懂得如何调养你的身子,晚间我把他接来东宫,方便伺候。”
既对临沙一事清楚,那这姓金的大夫,他又有什么不懂呢。
郁欢更是懵了,她不禁伸手抚摸了自己的脸庞一番,傻傻道:“不知府里有无其他姐妹,若家世清白秉性纯良,可以提作妾室。”
好美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今世这些个偏袒和爱意,总是猝不及防来路不明,奇了个大怪,便是未毁容也担不得绝色倾城。
“没有。”
顾修远瞬间黑了脸,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算了,有些事暂且缓一缓,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郁欢挑眉,看着那背影,满脸疑惑,“恭送殿下。”
她和他的沟通,好像真的有些难,除了政务,其余不知所云。
晚间。
姑娘正独自赏着月,饮着酒吃着小菜,时而眼里流露出几分想念,时而又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模样,慈宁宫的回话没有责怪,那位反倒关心起她的身子来。
“发什么愁呢。”
金文柏迈过门槛,卸下浑身伪装,露出那流氓模样,正要多说,才见走廊处的婢女,忙又扮回谨言慎行的大夫,行礼道:“草民见过太子妃。”
郁欢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转而吩咐道:“芹嬷嬷,都下去吧。”
“太子妃。”
芹嬷嬷斟酌道:“这番,恐有失礼数。”
郁欢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这杯酒撒向了地上,“莫不是在这东宫,我是你们监视的对象?若有不满,尽去说于殿下。下去。”
她的语气慵懒,嗓音也是柔柔的,可浑身散发的气势却高得吓人。
“是。”
无奈,众人纷纷离去,徒留阿桑在门口守着。
郁欢把玩着空酒杯,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笑道:“金大夫,金公子,借刀杀人的感觉如何?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心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你瞎说什么呢。”
金文柏身子一僵,状似随意地去拿新酒杯,“想一出是一出,你是不是胡思乱想久了,把脑子想坏了。”
手里的酒杯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根银针,抵在他的脖子处,郁欢笑吟吟道:“继续说,我听着呢。”
那纸文书让她过了一遍临沙的事,有些太顺了,她的到来似乎是某些人所希冀的,她这一生都在被人当刀使,这种感觉太敏感了。
“得得得,怕了你了。”
金文柏喉结滚动了一番,无奈叹了声气,“互惠互利嘛,双赢,又没害了你什么,金家和许家那样勾结,早晚要出事,我早想抽身了,禁军随行,想查总要有个突破口,这可不算利用啊,算下来,我还吃亏了。”
他再纨绔,也不会不知道郁欢的身份,引她迷情是个局,想把事情闹大,让禁军有理由插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