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在脖子上轻轻滑过,最后消失不见,郁欢仍旧坐着,拿着酒壶慢慢替他斟酒,道:“藏得够深,有个忙,要你帮一下。”
“这就是你要人帮忙的态度?”
金文柏瞋目结舌,哈着大气想骂又想笑,半晌,把酒一饮而尽,神色不复先前的不正经,沉着道:“你想要的东西,我应该有。”
郁欢勾了勾手指,笑而不语。
“不给。”
金文柏避不直视她的眼神,道:“交了,我就彻底没了倚仗,你这性子,咱俩能是交心的朋友吗,我不信,这是我的筹码。”
是书信往来,还有一些盖了官印的单据,算作证据,是许博和上面人的联系,官官勾结的证据,足以拖那人下水。
郁欢抿唇,唤道:“阿桑。”
阿桑闻声忙赶过来。
“此人乃是钦犯,悄然入京潜在我身边,居心叵测,单舟可作证明,找人拖下去,打入天牢,严刑逼供。”
郁欢正义凛然,叹道:“错把钦犯当良民,罪过。”
“你要不要脸。”
金文柏闻言嘴角直抽抽,无语道:“你这是过河拆桥。”
“有吗?”郁欢左顾右盼,耸了耸肩,威胁道:“给不给。”
“得,服了你了,给给给。”金文柏径直拿起酒壶对着壶口一阵喝,末了,又道:“你这女人城府极深心思毒辣手段残忍....”
他吐槽了半晌,未听见任何反驳声。
姑娘福身正行礼,“见过殿下。”
那席话自是被听全了,顾修远阴沉着脸,眉宇间的不悦毫不加以修饰,道:“你好生威风,以下犯上,出言不逊,其罪当诛。”
他心尖尖上的姑娘哪容人这样诋毁辱骂。
金文柏跪在地上,笑不出来了,郁欢能不能保下他是一说,她想不想保他才是关键。
只见姑娘起身后便静静坐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垂着脑袋,也看不清神色,只是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随意。
金文柏欲哭无泪,结巴道:“殿下,草民,草民。”
良久。
久到侍卫的脚都迈过了门槛。
郁欢才道:“殿下,他是这般性子,也是我摆了他一道,适才气得胡言乱语了。我这病,还得仰赖他呢,望您网开一面。”
顾修远望着她,微微翘起的嘴角可见她心情不差,至少那笑容带有丝暖意,他摆摆手,示意上前的侍从退下,道:“下不为例。”
“草民叩谢太子殿下。”
金文柏松了口气,忙叩首谢恩,心里却犯嘀咕: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郁欢垂眸瞧着他,打趣道:“怎得,本宫的宽恕,就不用谢了?”
“草民叩谢太子妃。”
金文柏跪着转向她,叩首谢恩,他心里苦,无处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