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医生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不仅帮你爸转到了高档病房,还这么惦记你爸的手术。”周母拉着周怡音的手,坐在了一旁,苦口婆心道,“你一定要记得好好感谢鹤医生。”
周母放松下来,眼里都是对鹤别的赞许,周怡音却知道私底下的鹤别自私冷漠强势,根本没有那么好的热心肠。
如果手术成功,周母一定对鹤别感恩戴德,到时候鹤别会说什么呢?
周怡音不敢再想,只好提前给母亲打预防针:“鹤别是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况且,以我们的条件,能为他做什么呢?恐怕他根本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
“音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张母看向面前低头推诿的女儿,语气严厉起来,“鹤医生什么都不缺是他的事,但我们怎么能忘记他的恩情呢?妈妈对你太失望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自私小气的人了。”
周怡音一愣,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难道要告诉母亲鹤别为什么会帮助他们吗?
想起她在鹤别面前所受的屈辱,许宛央眼里的轻蔑,她连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张口求助,周怡音心里委屈极了。
周母性格强势,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周怡音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敷衍着答应了几句。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末。
周怡音一早赶到了医院,看向面前躺着的周父,心里涌起一股希望。
手术前,鹤别将手术可能会出现的状况以及术后注意事项无大小地都交代得清楚,他的嗓音低沉徐缓,仿佛从来没什么事值得他失去风度。
鹤别最后说了句“那先这样”后便走向洗手台做术前准备。
周怡音盯着鹤别的背影,宽肩窄腰,极为挺拔。这些天的阴霾好像都随着即将到来的手术一扫而空,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洗手台前,鹤别正在洗手消毒。
周怡音想了想,鼓足勇气道:“鹤医生,真的,很谢谢你。”
鹤别扫了她一眼,淡然道:“不用,我收取了应得的报酬。”
思及此,周怡音尴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无措地绞着手道:“我妈妈她很感激你,所以希望鹤医生到时候不要嫌弃礼薄。”
“不用。”鹤别擦干了手,看向一旁的洗手台,冷冰冰的眼神转向周怡音,“过来。”
周怡音有些茫然,但还是乖乖照做。
鹤别眼神示意,周怡音看见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将蓝色的口罩拿起来,为鹤别戴上。
过于出众的容貌遮了大半,只露出漂亮凛冽的眉眼,如蛰伏的野兽一般迫人,鹤别低声在她耳畔谰语:“别做梦,手术完,该收取的报酬,我不会客气。”
鹤别走后,周怡音在原地愣了许久。她后知后觉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耳垂。
周怡音经过拐角处,眼看手术室就在不远处,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许宛央偏过头,上下打量着她。鹤别不在,她似乎也懒得伪装,毫不遮掩自己的不耐:“周怡音,我昨天说得不够清楚吗?这么一大早就上赶着倒贴?”
“怎么,捞女这个行业现在竞争压力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