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听话顺从地朝鹤别的方向走去:“鹤……”她剩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被鹤别拦腰带上了床。
鹤别在床事上向来是个实干派,周怡音尽量放松了配合,安巧又听话。可当二人渐入佳境时,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将堕落在情欲边缘的二人硬生生拉了回来。
鹤别瞥了一眼,松开了周怡音的手,起身披了件衣服去阳台接电话。
阳台外繁星漫天,白色的纱帘被夜风吹得如女孩儿的裙裾般翩跹。
“喂,鹤别,你睡了吗?”许宛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鹤别的目光投落到不远处的床上,低声道:“睡了。”
“你撒谎!”许宛央喝多了酒,情绪不是很稳定,激动地吼完之后又陷入了低落,“你是想躲我吗?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刺激你,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么。
鹤别深棕的眉眼抬起,触及至无垠的星空,仿佛出了神。他半晌才轻声道:“宛央,我给过你很多机会。”
许宛央听着鹤别冷淡的语气,陷入了深深的惶恐,她连连摇头,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可惜这些鹤别都看不到,她更咽着恳求道:“鹤别,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当你听话顺从的妻子。”
鹤别面上不显,但到底对待许宛央还是有些许不同,却也做不到更多了,他可以宽容许宛央的小打小闹,也可以包容她偶尔任性的骄纵胡闹,权当做情侣间的情趣了,但有些底线和禁忌,是不能踩的。
鹤别再开口时,低沉的声线有些冷:“我们结束了,别再纠缠了。”
在鹤别准备挂断电话之前,许宛央连忙出声叫住了他:“不要!鹤别,你先别挂断,我、我……”
听语气有些不对劲,鹤别到底还是耐心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我爸爸生病了,需要、需要一笔钱。”许宛央闭了闭眼睛,还是小声说出了口,“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鹤别没答复,挂断了电话,他烦躁地取了烟,俊丽阴郁的眉眼衬着散发着尼古丁的烟草,越加如深夜的雾,捉摸不透。
因为当年的事,鹤别始终没有办法对许宛央太过于绝情,还是将钱转了过去。
周怡音隔着阳台的玻璃,断断续续没听全,可大致能猜到是谁。
鹤别的烟越抽越凶,周怡音有些受不了了,她站起身,走了几步,隔着一道玻璃,眼带温柔地看向面前的鹤别,乖巧温驯:“鹤医生,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我下楼榨果汁,猕猴桃,好不好?”
鹤别抬起眉眼,又深有沉地看了她一眼。
周怡音便当做了默认,微微一笑,转过身下了楼。她从冰箱里取出毛绒绒的猕猴桃,处理干净之后,用勺子压了压,倒进了榨汁机。
听着机器工作的声音,周怡音贪婪地呼吸着没有尼古丁的空气。
半个小时后,周怡音端着猕猴桃汁上了楼,托盘上还多了两粒清片。
鹤别坐在阳台旁的单人沙发上,眉目倦懒地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接过了杯子,轻啜了一口后就放下了:“周小姐,有什么事?”
周怡音被人戳破了心思,也顾不上惊讶,只是斟酌了一下将自己盘算了两日的计划说出了口:“我爸爸当年的事是张启年设计陷害,我也不想一直生活在张启年的阴影里,我不奢求鹤医生能帮我,但能不能、能不能告诉一点蛛丝马迹,我会自己去查。”
周怡音从头至尾都明白,如果她想要报仇,想要找出证据,这件事必定瞒不过鹤别,她也不打算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