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还在忙活,让她等了一会儿,二人才起身离开。
车上,周怡音靠着车窗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张扬见她心情不好,便提议不回家做饭了,直接在外面解决。
周怡音摇了摇头:“张扬,我心情不好,你今天能由着我吗?”
张扬无法,带着周怡音去了附近的酒吧。
酒吧没到开张的时间点,人很少,音乐声都格外抒情。
一进门,周怡音直奔吧台,点了一杯桑格。
调酒师刚摆上桌,都来不及一句“慢用”,便被周怡音夺过去,仰起头一饮而尽:“麻烦再来一杯。”
调酒师一愣,继而摆出一个职业微笑,了然地点点头。
“音音……”张扬刚开了个头。
周怡音摆出一个“嘘”声的手势:“可以不要说话吗?我没心情。”
张扬很无奈,只能坐在旁边干着急,看周怡音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酒,仿佛喝白开水似的。
期间有几个男人见周怡音长得漂亮,又喝得这么猛,都想过来搭讪,被张扬大声骂走了。
酒过三巡,周怡音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漂亮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拉着张扬的手含混不清地问:“电话,我的电话呢……”
张扬拉起她的手,无语道:“不就在你手上吗?”
“对,对哦……”周怡音露出一个傻笑,可笑着笑着就打不出来了,她的表情很悲伤,夹杂着过度沉醉酒精的无意识,“我要打个电话,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电话?给谁?
张扬蹙起眉,望向周怡音磕磕绊绊的动作,她点了拨通键之后,摇摇晃晃地瘫在吧台上,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接通了。
酒吧的灯光太昏暗,张扬只模糊看清一个偏旁。
周怡音的意识很混沌,有些记忆却越发清醒,冠玉般的脸,雕塑似的五官,长而锐利的眼睛薄情又风流。她忍不住有些伤心,养宠物都该有感情了吧?
何况鹤别还养了另一只“周怡音”呢。
怎么对她就那么狠呢?
周怡音的负面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但暧昧难以界定的关系又让她裹足不前,她被困其中,找不到出口,只能焦躁无助又小声地唤道:“鹤别……”
“周怡音?”
“嗯……”周怡音的声音有些模糊,显得很软很听话,“你都……不记得我了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
周怡音等了会儿,没什么耐性,又叫道:“鹤别……”
依旧没有回音。
“鹤别?鹤别……”
“……喝酒了?”鹤别终于有了些反应,冷淡疏离。
周怡音被这道问询突破了心理防线,想将受的委屈一股脑儿都发泄出来,话到了嘴边,却还是硬生生克制了下来:“鹤别……你当时、为什么要说跟我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