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央没说话。

白泽安已经猜到了答案：“看来不怎么顺利……”

“别说这些了。”许宛央打断了男人的取笑。

“见到周怡音了吗？”

“见到了，一整天都在睡觉，半死不活的，虽然鹤别不让我靠近看，但是她身上的伤口是骗不了人的。”

白泽安悠悠叹了口气：“可惜，你说的这位周小姐不能为我所用了……”

许宛央目视前方，眼里神色复杂，深不见底，良久，她轻声道：“那倒未必。”

“你有办法？”

“我迟早会让周怡音站在我们这一边。”

过了一会儿，司机上车，黑色红旗缓缓启动，没入了热闹的街道路况。

医院三楼冠木旁的小窗口，隔着一道蓝色的帘子，鹤别面无表情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直到车影子都消失不见，才转过身出了门。

鹤别没办法时刻陪伴周怡音，找了一名护工，时刻注意周怡音的情况，让护工有事就来办公室找她。

一天忙碌的工作结束，鹤别刚坐下，便接到了白蔷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医院门口，来探望周怡音。

鹤别自然不信，母子虽然离心，但彼此知根知底，不过出于表面功夫，鹤别无法拒绝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是下去接了白蔷。

推门进了病房，白蔷只站在门口冷淡地扫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过头对鹤别道：“你跟我出来。”

鹤别无法，跟了上去，病房的门顺手带了带，却没完全带上，隔着一条门缝。

“我听启年说，你和周小姐在一起了？”白蔷起初不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在她看来，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向来是被女孩儿追着长大，但除了许宛央谁都不曾留意。

哪怕周怡音有几分姿色和本事，她也相信鹤别拎得清。

可看到启年那副凄惨的样子，白蔷无法那么确定了。

鹤别不是那么不冷静的人，怎么会……

于是，她特地跑来了医院。

“嗯。”鹤别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白蔷气得不轻：“鹤别，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多年了，你想当医生，我们由着你，你花天酒地，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闹出多大的事，我们鹤家总有办法为你兜底。”

“但你为了一个女人打启年，不觉得自己有点太过了吗？”

鹤别嗤笑一声：“鹤夫人，你觉得我打他是因为周怡音？”

白蔷神色怔忡，皱起了眉。

“我是启年的长辈，教育他低调收敛别惹是生非，有什么问题？”鹤别挑眉反问道，“他天天扔一堆烂摊子给我，难道我很闲吗？”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要是他把周怡音怎么样了，那就是一条人命，到时候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听了鹤别分析利弊，白蔷被冲昏的头脑也冷静了些许，她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树大招风，如果被人拿住了把柄，用这件事做文章，便不是张启年一个人遭殃。

“启年的事，我们暂且不论。”白蔷摆摆手，换了话茬，“那你和周怡音交往的事呢？我是你妈，竟然还要从外人嘴里知道这件事？我不管你怎么想，立马跟她分手。”

鹤别忍不住皱眉，责怪地看了眼情绪激动的白蔷：“这里是医院，患者需要安静。”

白蔷内心本就诸多不满，一被鹤别驳斥，自觉失了作为长辈的面子，态度更加强硬起来：“哪位患者，我看你只是担心周怡音而已。”

鹤别并不否认：“她也是病患。”

“周小姐可不一般，鹤大医生自掏腰包特地包机请来的专家，有本事。”白蔷冷笑道，“我们鹤家不在乎这点钱，但我们鹤家的脸不能丢。”

“我们绝对不可能接受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当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