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别静静注视白蔷,有点不耐烦白蔷总是三番五次过来干涉他的私生活,企图掌控他的动向,反嘲道:“是吗?你当初不是极力促成我和周怡音交往吗?现在又不满意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白蔷惯会抓漏洞,“当初我也不知道她有病啊。”
鹤别被这两个字的难听程度刺到了,眉头紧皱,不想再与白蔷周旋,直截了当道:“我没有和周怡音结婚的打算。”
轮到白蔷迷糊了。
“交往罢了。”鹤别补充。
白蔷摸不准鹤别的话,但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像是说谎。
纠结半天,白蔷想起曾经鹤别对许宛央的好,内心也觉得鹤别没这么快移情别恋,或许只是受到了许宛央结婚消息的刺激。
稍安下心来,白蔷态度缓和。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嗯。”
白蔷经过时,侧头略带埋怨道:“记得有空回家吃饭。”
“……知道了。”
白蔷踩着高跟鞋离开,鹤别一回头,看见病房开了一条缝,走过去管关上前,最后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周怡音,像个安安静静的睡美人。
鹤别走后,回到了办公室继续工作。
病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长如鸦羽般的睫毛投落了一片阴影,漂亮的深棕色瞳孔不起波澜,毫无生气。
室内光线幽暗,周怡音慢慢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腰间,她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直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慢半拍似的回过神,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周怡音是发懵的,她的手指颤抖得不像话,哪怕极力想克制也无法做到。
好不容易按下了接听键。
“周小姐,你身体还好吗?”
周怡音不意外,她曾答应过三天后给白泽安答复,刚好到了时间。
“嗯。”
“考虑的如何?周小姐是否要跟我合作?”
周怡音摸了摸自己尾指,控制住自己的手,低声道:“我拒绝。”
“周小姐,你确定吗?”白泽安有些不悦。
“嗯。”
白泽安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又放弃了游说,只道:“我知道周小姐暂时无法下定决心,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决定。我们的约定永远有效。”
入夜,朗月疏星。
鹤别接待完最后一位患者,接到了受托人发来的资料。他越是翻看,越是眉头紧皱,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
“你确定么?”
“我确定,我发誓,哥,调查结果和上次一样,这位周小姐从来没经历过什么绑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对方信誓旦旦。
鹤别像被迷雾蒙住了眼睛,有些分辨不清。
如果周怡音未曾经历,那么张扬为什么要暗示他周怡音曾经发生过不好的事,还让他自己去查呢?
但周怡音的病症是真的,不可能作假。
“如果被我知道你收了钱却敷衍我,我一定送你下半辈子进监狱好好过。”鹤别疾言厉色,想吓唬一番对方。
对方沉默了片刻,讨饶道:“哥,我哪敢啊……但确实是……没有的事嘛……我觉得这位周小姐家庭状况这么复杂糟糕,长得还这么漂亮,多半是想借这个由头冒名顶替,嫁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