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嘛。”对方半开玩笑道。
鹤别却实在没这个心情笑出声,他沉默地挂断了电话,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去找了周怡音。
一推门,周怡音正好吃完了饭,护工正在收拾碗筷。
“我就先走了,鹤先生。”护工友好地笑了笑,手里拎着黑色的垃圾袋,离开了病房,还顺带关上了门。
周怡音自从接受心理治疗的药物治疗,一整天的时间里大半的时间都会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非常少,而且反应也会比常人更为迟钝。
但周怡音还是敏锐地察觉出鹤别的心情非常不好。
“你怎么了?”
鹤别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拳头,淡声道:“周怡音,我这个人在意的东西非常少,但我讨厌的东西很多。”
“比如撒谎。”
鹤别的眼里有些阴沉。
周怡音转了转眼珠,搞不懂鹤别在说什么。
于是愣愣道:“哦。”
“装傻是不是?”鹤别戳了戳她的眉心,“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背后别搞些小动作,懂吗?”
对视间,周怡音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她与白泽安私底下的联系很可能被鹤别知晓了,所以才会特地来警告她一番。
周怡音攥紧了被子的一角:“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对方来找我,我出于礼貌也只能接待他。”
鹤别眉目拧在一起,完全猜不透这个说法,感觉周怡音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怒斥道:
“周怡音,你胡扯也要有个限度。”
“我胡扯什么了?”
“你心里清楚,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耍心机的人,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问我要。”鹤别突然俯下身,视线居高临下。
周怡音一愣,她张了张嘴,想问难道她是乞丐吗?
可是想起病房门口鹤家母子的对话,选择了忍耐,她心里无比失落,身份的变换并没有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任何的改变,她依旧出于弱势地位。
如果不想被鹤别抛弃,她必须得去讨好鹤别,避开冲突。
冷清的月光爬进窗户,风吹开帘子,周怡音坐在略窄的病床上,身形单薄,病态的皮肤白皙如玉般通透。她放轻了声音道:
“我想睡觉了,可以吗?”
“可以。”鹤别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个急诊,你先休息。”
周怡音忍不住抬眸又看了眼鹤别,有点诧异鹤别竟然真的会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可以”,只觉心烦意乱。
“晚安。”
鹤别转过身离开了病房。
养病期间,周怡音睁眼和闭眼间间隔的时间常常很久,所以她经常会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的时候,睡得太久了,她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治病,还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每天有知觉,可身体被困意束缚在一张一米八的床上动弹不得。
鹤别很忙,但还是每天都会出现,有的时候只是说两句话,或者一起吃顿饭,态度比起之前显得有些冷淡。
周怡音完全摸不着头脑。
直到电视上传来一个消息,白泽安的婚礼上,新娘当众逃婚。
原本白泽安的婚礼举行是低调私密的,可坏就坏在许宛央穿着的婚纱太过于扎眼,她逃跑的时候被人拍到了,网友只是觉得好看,所以po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