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鹤家父子静静对峙。
鹤父气得胸腔用力起伏。
鹤别看得好笑:“鹤先生忘了我是怎么来的吧?我是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是您娶了上流社会的女儿,还心心念念不忘自己出身贫困的初恋情人,在外头出轨搞出来的儿子。”
“你住嘴!”
鹤父被踩到了痛处,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鹤别身上砸。
鹤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着一声碎裂,他的额头传来了尖锐的刺痛,很快温热的液体淌过皮肤,模糊了他的视线。
鹤别依旧站在原地,毫无反应,冷冷淡淡,可红色的鲜血染得他漂亮的眉目狰狞狠戾,看得习惯了下命令的鹤父也是一阵瞳孔紧缩。
他开始意识到面前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
楼下的白蔷忐忑不安,她虽然有心希望儿子能够知难而退,可心底里到底是偏心鹤别,担心鹤庆源会大发雷霆。
直到书房传出不小的动静,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急匆匆地上了楼。
推门看见这样一幕,她吓得差点心脏停止跳动。
白蔷强势,可鹤别是她的唯一。
“这是怎么了?”白蔷有心想上前照看鹤别,可碍于鹤庆源以及自己的目的,到底还是站在了鹤别的对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鹤别已经长大了,不是不讲理的人。”
“讲理?”鹤庆源一听,更来气了,“我说一句,他有十句在等我,还敢揭老子的短,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鹤庆源口不择言,物伤其类,白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你现在嫌弃我们母子?鹤庆源,你别忘了,当初是怎么花言巧语骗我说你未婚。”
提及往事,鹤父面子挂不住,粗声粗气道:“说这些过去的事干什么?”
白蔷冷哼,偏要翻旧账:“如果不是未婚先孕,我至于躲到乡下吗?鹤别至于小小年纪遭遇那些事吗?我们母子流落在外,受人欺凌,你都忘了吧?”
“好了,别说了。”鹤父脸皮薄,招架不住,“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现在是你的好儿子非要跟一个自荐枕席的女人搅和在一起!还顶撞老子,我看他是翅膀硬了!非得跟家里作对!在医院还为了一个女人对启年动手!”
“简直胡闹!”
鹤庆源发了一通火,却看鹤别依旧一言不发。
他憋着一口气更加想发作:“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那个周怡音分手。”
“不分。”
鹤别神色坚定,不肯退让。
白蔷也着急了:“鹤别,周怡音这样的女孩街上一抓一大把,你何必跟我们作对呢?听妈的话,趁早断了往来,也好少惹你爸生气。”
“是,周怡音是普通,但我暂时还不腻,不打算放手。”鹤别抬眸,嗤笑着看了眼喘粗气的鹤庆源,似是嘲讽道:“至于作对,也不差这一回。”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鹤庆源被气得头昏脑涨,血气几乎直冲脑门,“他说的这是什么话?真他妈慈母多败儿!”
“我看我今天不教训他一顿,他就不知道这家里到底谁当家做主!”
鹤庆源说着便要去抽书房一人高的花瓶里的藤条,碗口粗的柳枝打在身上只见淤血,疼都在底下,真正的伤筋动骨。
从小到大,鹤庆源每次动怒动家法,都是这一招。